“什么影带?”
“你不会是想跟我装蒜吧?就是厨房里的监视器!”
“那个啊……坏了很久喽!”弹开烟蒂,咧嘴一笑道。
“哈啊?”澧央瞪着他那双贼眼,确定他说的是真是假之后,立即气呼呼地转身。以后要是再上他一次当,他程澧央就是猪头央!
在他背后,硕言圈起手,嚷道:“不是我在说,那家店的螃蟹真是好吃!现在又是秋天,秋天的螃蟹最肥美了,那蟹黄简直浓得化不开,滋味会一直停留在你的嘴里头。如果再来上一杯陈绍,就更完美了!”
澧央停下脚。
“回台北后,就吃不到这么便宜又大碗的了。”
美食是澧央现在最不想听到的字,虽然肚皮非常现实地唱起了空城计。
“我强力推荐的,是这辈子你不去吃一次看看,便枉费你人生走一遭,绝对会后悔今天没去的店家喔!我已经请老板帮我们预留上好的螃蟹十斤了,你可以吃到撑死没问题!”
澧央忍不住回头。“告诉我店名,我自己去。”
硕言笑弯了一双眼,缓慢地摇摇头。“不行、不行,那间店很隐密,没有熟人介绍,你不知道怎么去,也进不去的。你要嘛,就今天跟我去大啖秋蟹,不然就继续等看看美食之神要不要给你下次机会了!”
唔……是吃螃蟹重要,还是躲林硕言重要?澧央内心陷入激烈的天人交战。
“这次我还有个秘方,能让你安心地吃,不必担心你家的‘小老弟’会在大庭广众前,跑出来凑热闹了。”
“要你多管!”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澧央耳根发烫地踹了他一脚,可惜他瞄准林硕言的脚踝,踹中的却是机车排气管。
“要去,就坐上来吧。渡轮要出发了。”他一边发动机车,一边等着他作最后决定。
啥,两个大男人要同骑一台50CC?这,不压垮才有鬼!
他们骑着车到了早已结束批货的渔港码头附近时,周遭只剩零星的一些观光客,还有几间营业较晚的批发鱼货商,根本看不到什么“名店”的踪迹,这时硕言却将车子停了下来。
“接下来得靠万能双腿了。”
澧央抱着坐上贼船的觉悟,跟在他屁股后头,钻入黑漆漆、满是鱼腥臭味的巷弄内。他们穿越湿答答、阴暗,随时会窜出一只臭老鼠吓人的老旧市场后,逐渐能听到一些嘈杂的人声,昏暗灯光指引着他们的去路。
蓦地,澧央嗅到了一阵阵扑鼻的香气。
“闻到了吧?我可没骗你!”走在前方的硕言,回头冲着他笑说。
澧央暗道:他怎么知道我在偷骂他骗子?
“就是这边。这儿的老板白天在做虾蟹批发,一到晚上就在自家院子里开专卖螃蟹的小店,所以没有招牌,也没有菜单。因为这儿供应的螃蟹只有一种吃法,叫盐焗。你知道什么叫盐焗吧?”
澧央哼地说:“我好歹也是厨师之子,当然知道!就是将蛋白加入盐巴中,再涂抹于螃蟹上,包裹上厚厚一层,送进烤箱。”
“好乖,但没人叫你上烹饪课。”一脸“瞧你得意”的,他奚落道。
眯起眼,澧央没睬他。
硕言敲了敲一栋老旧长屋的红漆木门,未几,一名声如洪钟的中年男于前来应门,看到硕言便扯开嗓门说——
“等你好久了!你们的螃蟹已经熟透了,快点进来吃吧!”
走进长屋,从穿堂直接进入后院,那儿已经有七、八桌的客人。喝酒的喝酒、划拳的划拳,桌上菜色除了螃蟹还是螃蟹。他们被招呼到最安静的角落,老板捧出一大篓的白盐蟹包,当着他们的面,以小铁锤敲破其中一个。热呼呼的、香气逼人的红螃蟹,裹在荷叶中,教人食指蠢蠢欲动。
咚、咚地搁下两瓶绍兴酒,老板海派地说:“剩下的你们自己来吧,我就不招呼了。慢慢坐啊!”
澧央犹豫地看着放在面前的螃蟹。这……他怎么没有给他们螃蟹剪刀和挖杓呢?这要怎么吃?
当他问着林硕言,工具放在哪儿时,他大笑着。
“双手就是万能的工具啦!我示范给你看!”
噼哩啪啦、喀嚓喀嚓地,男人运用双手和坚硬的牙,不一会儿工夫,只见螃蟹被四分五裂地掰解开来。他还当着澧央的面,伸舌舔着蟹壳里黄澄澄的金色蟹膏,吸啃着白嫩蟹肉,津津有味地品尝着。
“太棒了!咦?你怎么不吃啊?”吃到一半,他看着完全没动静的澧央问。
可恶!不要以为这样就能难倒他!澧央不服输地,仿效他的“粗鲁”,艰辛地把红色硬壳掰开。历经一番苦斗,在硕言已解决了一只螃蟹之后,澧央才尝到他的第一口蟹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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