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承不想听他们俩唱双簧,索性指名道姓地问说:“硕言,你回答我。昨夜澧央是不是住你家,你们是不是睡同一张床?你们……还做了什么?”
澧央紧张地瞟了硕言一眼,他会如何回答父亲这个问题呢?宛如在聆听宣判的犯人,澧央连呼吸都不敢用力,深怕听漏了他的答案。
“究竟是怎样?阿言!”父亲审视的目光,紧迫盯人。
男人的眼神悄悄飘向澧央,他僵硬的脸苍白得像个鬼,这一眼镇定了男人的心。
他微微一笑地望着启承道:“老爹,你在怀疑些什么啊?我们是睡在一起没错,因为昨天我们喝酒喝到烂醉如泥,尤其是澧央,连走路都不稳,哪有办法回到家,我只好留他住一晚……你能谅解吧,老爹?见到我那个废物老头,不借酒浇愁一下怎么行呢?”
启承怀疑的表情稍有松动。
“至于我们两个大男人挤同一张床,这也没什么奇怪的啊,我总不能让他睡阿绘的房间吧?阿绘回来后要是知道了,不气死才怪呢!”
“……真的只是这样?你们两个刚刚一副心虚的模样,连个‘是’或‘不是’都讲不清楚。”
硕言两手一摊。“这就得怪老爹不好了。你说‘睡’是指‘睡觉’还是‘那档事’也没说清楚,我才会弄混乱呀!哎,老爹,再怎么说,我们两个也才见面几天而已,你就误会我们暗通款曲的话,我和他要是认识再久一点,是不是连小孩都出生了?哈哈!”
启承缓下脸色,似乎觉得不好意思地说:“人年纪大了,好象容易疑神疑鬼。”
“误会解开就好。”硕言微笑地转头。“老爹竟以为我们俩会有奸情,这是不是你最近听到最大的笑话?程澧央。”
“没错,谁要是相信了它,谁就是个笑话。”澧央笑也不笑的,淡淡地说道,内心则黯然失笑。
……昨天不知道是哪个傻瓜,竟差点相信了那样一句“我喜欢你”的笑话。
啊,那个大笑话不就是“我”吗?
其实,他也没怎么期待硕言会对父亲承认自己与他“有染”。终究“替身”是不可能取代“正主儿”的,他与爸爸有的是十年的深厚关系,与自己……
不想再待在这儿,像个苦哈哈地等待着替补上场的多余配角,澧央甚至不允许自己有一丝的“难过”。
“爸,你会赞成我卖掉‘山林小馆’的决定吧?”澧央想速战速决,只要林家兄妹的事解决了,自己和硕言就是“你过你的独木桥、我走我的阳关道”,一个在南,一个在北,不会再有什么交集了。
“你怎么还不死心!”硕言抢在启承之前,怒道。
“这是我们父子的事。”冷冷应说。
“那我们这些员工就没有说话的余地吗?”还嘴。
启承摇头,咳了两声,说:“唉,你们吵得我头都疼了。都不是三岁孩子了,怎么还争得面红耳赤呢?这样能解决什么问题?澧央,你先让老爸我说几句话,然后你们要吵,就去外头吵个痛快好了。”
澧央红了红脸,父亲说的没错,自己真的失去理智而在斗气了。
“关于卖掉‘山林小馆’一事,我说过了,那家店交给你管,我不会插手。”启承慢条斯理地说。
硕言焦急地跨前一步。“老爹!”
“别急,我还没讲完。”摇摇头,启承道:“但那个一千万的主意却是大大不可行,澧央。你连对方是什么样的人、可不可以信赖,都不知道,就想去和人谈判?你这几年在台北都学了些什么?一个社会人怎么会有如此天真的想法?再怎么狗急跳墙,也有可行和不可行的路。”
“爸!”轮到澧央不知所措。
举起手,启承表示“我知道你要讲什么”,不给儿子抢白的机会。“我也很疼阿绘,不舍得看她被逼得上酒店上班。如果卖掉这间店,可以帮上忙,拯救他们兄妹俩,爸一点也不心疼。”
澧央困惑不解。现在到底是怎样?父亲一会儿说赞成、一会儿又不赞成。
“这是刚刚我在想有没有其它好法子时,忽然想起来的。其实几年前,有人曾跟我提过,她肯出‘任何价钱’来买下我们‘山林小馆’的‘山猪肉咖哩饭’的家传食谱。还给了我一张支票,任我填写数字。我那时候觉得那个人是不是疯了,也就没理她。要是你真的那么走投无路,可以去找找她,看看她现在对‘山林小馆’还有没有兴趣?”启承给他们点了盏明灯。
这、这不是天上掉下来的大好事吗?澧央没想到父亲袖里还藏着这样的法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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