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头凝睇她,等待她接下来的话。
“你不怕大姑妈吗?”
“怕?你怕我可不怕。”上官曜讥肯的撇撇唇。
“为什么?”祁烟萝听出他声线里微薄的冷意和一种她不了解的揶揄,鼓起勇气抬头面对他。
“因为我是老巫婆最恨又最头痛的对手。”上官曜对着那双墨瞳轻笑。“至于我是谁?”他噙笑的脸倏地欺近祁烟萝的面前,吓了烟萝好大一跳。
“你只要记得有我在,老巫婆就不敢动你。”
祁烟萝抿咬唇瓣,满脸问号,对他的话一知半解。
“不懂?”
对着眼前这张无辜可爱的小脸蛋,上官曜忍不住动手轻抚,手指传来的触感出乎他意料的柔滑,让他舍不得抽回手。
“以后你就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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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烟萝初见祁庆兰时饱受的惊吓,以及对往后生活的茫然和恐惧都因上官曜的意外出现,有了令人难以置信的转变。
祁庆兰对她的种种刁难落在上官曜的眼底都成了他反抗祁庆兰权威的乐趣。他毫不留情的对祁庆兰冷嘲热讽,激得她红辣了脸孔,气炸了肺腑,张口结舌无话可说,只得咬牙忿忿离去。
每每到了这一幕,上官曜嘴角总噙着一抹笑,凝着祁庆兰离走的背影,深幽的眸底微绽着祁烟萝瞧不懂的星芒,寒冽像要冰冻人一般。
这样对峙的情景几天里总要发生个几次,祁烟萝虽是见惯,但置于暴风的中心,她还是免不了见时畏惧的心惊胆跳。而她一直不都明白祁庆兰和上官曜水火不容的原因。
直到几年后,她才在一名照顾她的婆婆口中得知,大姑妈是曜哥哥的后母,他的母亲因为生他时难产而死。那年曜哥哥十岁,他父亲上官鸿因生意繁忙,无暇照顾独子,经人介绍娶了年方三十五的祁庆兰。他本以为有了一个贤慧的新妻子帮忙,他的家庭事业都能兼顾。却没想到,祁庆兰表面温柔贤慧,暗地里对上官曜恣意辱骂、欺凌,
十岁,才半大不小的上官曜为了父亲把一切都忍了下来,他体贴父亲工作的繁忙,隐忍着不去揭发祁庆兰虚伪的假面具。这样的生活他熬了两年,直至上官鸿因司机酒后驾车发生事故身亡。
之后,祁庆兰掌大权扛起了上官家的所有事业,露出了她嫁给上官鸿的真正目的。也由于上官鸿早已拟定了遗嘱,所有的事业都必须在上官曜满二十岁时,重新落回他的手上。如果不幸,上官曜活不到二十岁,那么他名下的事业将全部捐给慈善机构,不在名单内的外人也无权插手。
那个婆婆又说,她的出现只是让他们多了一个争斗的理由,祁烟萝知道她这么说是想让她放心。
不过自知道事实后,她就尽量不在大宅走动。偶尔,她会趁着午后悠闲的时光赖着上官曜,刻意错开任何能和祁庆兰碰面的机会。夏日的午后,清风徐徐,挽着上官曜的手臂,漫步往花园小亭走去,途中她甜美笑容始终不曾离开脸上,看得出来她很开心。
上官曜凝睇着那张愈大愈见细致柔美的脸庞,那双墨黑带着蒙蒙水雾的瞳眸依旧单纯真挚。
除了为烟萝抵挡祁庆兰的欺凌外,他每天陪着烟萝说话谈心,看着她说话的神情,听着她甜美娇嫩的笑语。当祁烟萝望着他,盈盈黑瞳里充满对他的信任时,他的心里总会不自觉得认为,这样的日子若是能长久,他愿意永远守护着她。
到了小亭,坐在白色镂空花纹的凉椅,祁烟萝长翘的浓睫轻阖,仰脸感受清风拂过的凉爽。
上官曜瞧她放松的舒服模样,微微轻笑,“很累吗?”
浓睫下有着疲累的暗沉,说明着主人这些天好像没有睡好。
“还好。”祁烟萝睁开蒙雾般的眼瞳,“应该是曜哥哥比较累才对。”
最近上官曜一方面要应付考试,一方面又要另上经济、金融方面的课程,祁烟萝都好怕她最尊敬的曜哥哥会撑不下去。
“我看起来很累吗?”上官曜轻啜了一口果汁后,正色望着烟萝。
烟萝瞧了瞧好一会,而后摇摇头。
“那就对了。”上官曜抬手将一咎飞乱的发丝重新抚回烟萝的额际。再两年,他就可以把祁庆兰彻彻底底的赶离上官家。
“曜哥哥好厉害。”
祁烟萝小巧脸蛋上是满满的崇拜,“我只要功课多一点,就应付不来了,而且你一点都不怕大姑妈,还敢跟她吵架,不像我,大姑妈都还没开口,只要看我一眼,我就吓得直发抖。”话到了尾,祁烟萝嗫嚅的话都说不全,好似祁庆兰寒利如剑的眼神正狠戾的盯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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