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女的。”贺静乍然说道。淡然的眼直视着他。
左浩然的所有动作全部停格,俊脸从额头的部分开始发黑。
他缓缓地伸出手,指着贺静说道:
“这是个一点都不好笑的笑话。”心跳加剧!
“这本来就不是个笑话——我的确是个女人。”贺静严肃地说道。原本该为偷窥而羞赦的她,却在看到他一脸有口难言的尴尬模样时,忘却了所有矜持。
左浩然无言地瞪着贺静的脸,感到自己的心脏病又产生了另一种缺氧的症状
他呼吸困难地冲到她身边,拿了条浴巾被到贺静的头上。
黑色毛巾拢在“她”的颈间,像拥有如云的秀发。天啊!贺静根本就是个女人,而且是长相很纤细的那种美女——
他喜欢的那一型。
“你是女的。”左浩然肯定地说道,努力克制自己不要笑的太难看。
“没错,我只是长得不像而已。”他干么那么高兴?贺静向后退了一步,拉开两人的距离。
“你头发剪那么短,又老穿着那种宽松到看不出身材的衣服,脸是长得很不错没错,可是现在不男不女的人一大堆——我只好依你沉默的个性将你归类成男的啊!”左浩然理直气壮地说道。他认识的女人全是一些能够滔滔不绝说上三小时的长舌妇。
“你可以问我。”贺静轻描淡写地说道,对于被误认为男人并未感到不愉快。
“那不是显得我很蠢,连你是男是女都分不清楚吗?”左浩然双眉挑的极高,拉起贺静的手,夸张地上下摆动着。“感谢老天爷!你是个女人。这样一来,我偷看你就变成一种正常而合理的行为——男人看女人天经地义嘛!”
“你偷看我?”贺静皱起眉来,拉回自己的手。原来她的性别这么费疑猜——他居然还要用“偷看”来求证。
“是啊!经常偷看哦!”左浩然咧咧嘴,不好意思地摸摸自己的头。他的表白会不会太明显?
“喔。”他是在暗示她要改变穿着吗?
“这样你懂了吧!”左浩然的双眼漾着光芒。她会感动于他的痴情而献上一吻吗?
“懂什么?”她不解地问。
“你还是没弄懂!”左浩然呻吟了一声,泄气地跳到水中,飞快地游了一小段后,才从水里探出头。
“我弄懂什么?你不能明说吗?”她习惯干脆的表达方式,他却老是拐着弯说话。
“明说就没有美感了。”左浩然把湿趋流的长发甩到肩后,趴在池边着迷地盯着她。
“如果没事的话,我先上去好了。”贺静不自在地说道。
“喂——你刚才把我看光光了。”左浩然突然出声说道,唇边挂着一个邪邪的笑容。
“我不是故意的。”贺静毫无内疚地望着他不见任何羞意的脸。
“看了就要负责,这样你懂了吧!”呵呵呵,自己真是聪明。他高兴地在水中翻转了两圈。
“不懂,是你自己要脱衣服的,我没有强迫你。”贺静正经八百地替自己辩驳着。
“吼——”左浩然干脆把自己沉到水底。
终于能够理解祝英台对梁山伯大唱“十八相送”的错愕心情了!
山伯大见不知英台的暗示,而他的贺静不明白他的爱慕啊……啊!她那张脸还更是愈着愈有他的绿!
左浩然坐在树下抱着诗经看了整整一个小时,却始终停留在“青青子矜,悠悠我心”的那一页。
正确说来,除了那两道在眼尾微上扬的个性双眉,贺静的五官并不特别明亮出众。
不过,她引人注目的地方正是那清雅五官中所露出的聪慧之气——
冷静的深色瞳孔,配合上玉雕似的直挺鼻梁及轻薄的淡色双唇,看来就想让人一探她的神秘芳心。
左浩然看着忙碌的贺静,第三十五次在心中叹息她从早到晚抱着盆栽不嫌烦?不怕累吗?
他都快希望自己变成一盆村了,这样贺静会摸摸他吧!
又或者他该考虑变装成竹子,要不就干脆多穿点绿色的衣服——贺静喜欢植物。
你不嫌烦?不怕累吗?左浩然问着自己。
他已经在树下坐了好几天了,毛毛虫可以做成哪几种料理,他都快研究完了。
可是他还是继续坐在树下,继续被太阳烤,继续看她拈花惹草,就是拈惹不到他这棵雄壮威武的大树。
他以前认为只有神经病才会在酷暑里坐在树下乘凉,没想到现在神经病还是一对哩!虽然——和她配成一对也不错,左浩然将诗经抱在胸口,笑眯了两弯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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