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茧自缚(17)

2025-03-04 评论

在周闻开口跟他说话的同时,他摸摸已经不会发热的胸口,才发现爱情早已远走,他对眼前的男人再无爱情,只留当年的回忆。

“好久不见。”

“最近好吗?你一个人来玩?”周闻闲话家常地说了下去。

项雅行展开微笑,没对这个话题有所回应。

不然他能说什么,说他一个人出来旅行,说现在和郑宗宇面临分手,说他连旅游经费都是借来的,假期则预支明年吗?

“你呢,你最近好吗?怎么也一个人?”

那个“也”字间接回答周闻的问题。

“订旅程时有伴,后来没有,现在又有了。”周闻声调平平,目光则渐渐变得温柔。

可是他口中的伴是旅程友伴,而非人生伴侣,关于过去,他已经不在意。

接着,他们谈起来旅行的理由与目的。

项雅行淡淡地说他是来散心的,绝口不提郑宗宇。

周闻则坦诚相告,这趟旅行原是为一个他倾心爱恋多年的人计画,没想到出发前对方才说不能来。

接着两人又谈到两人近况,谈到工作,谈到昔日同窗……直到要上飞机还欲罢不能,最后干脆坐在一块,在飞机上继续聊。

分配房间时他们两个自然同睡一间,彼此有照应,旅途里有个认识的人,总比一个都不认识来得强。

若说旅途中项雅行一次都没想到郑宗宇,那是骗人的。

相处多年怎么可能没有感情,怎么可能在突然分离后完全不想起?

他会想起郑宗宇,尤其是在洗澡时。

郑宗宇是个奇异的人,只要有时间,他一天必定洗两次澡,也坚持项雅行一天最低限度要洗一次。

这原本没什么,但若遇到冬天冷又工作累,项雅行自然懒得爬进浴室。

于是,郑宗宇会非常认命的先在浴室放好一缸热水,等浴室蒸暖后,再将项雅行拖进去,剥掉衣服,帮他洗澡。

因为项雅行已经非常劳累,这类的洗澡几乎不含情趣部分,就算勾起某种反应亦得不到回应,郑宗宇单纯做个男佣人而已。

这样的事情,整个冬天下来总要发生好几次。

项雅行曾经疑惑不解地问过郑宗宇,为什么要这么辛苦?反正他们夜里又不睡在一起,即使他臭也臭不到他。

郑宗宇笑笑地表示,因为他爱他,所以不希望他生病,脏圬是疾病的开始。

一刹那,他真的被感动过,有和这人一世相依的念头。

可是,隔天郑宗宇依旧是个花心风流色鬼,一个外遇接着一个外遇搞下去,谁相信他有真心这种东西?

如果不是家里欠他一大笔钱,谁要理他?

唉,还想这些做什么,反正郑宗宇不可能逼他还债,他毋需理会家里债务,自然不用再陪伴郑宗宇。

他们就此别过,再不相干了。

当他望着周闻却想起郑宗宇时,项雅行知晓有些什么东西在不经意间死去了。

周闻是个很好的旅游同伴,他虽冷漠但细心,许多项雅行没注意到的细节他都加以留意,截然不同的两人正好互补。

可是,有一点他们几乎完全相同。

旅行中,项雅行老是想起郑宗宇,几度忍不住想若他是跟郑宗宇来的,会是怎样的情景?

郑宗宇会不会花心勾别人,会不会在德国吃德国猪脚而放弃其他美食,会不会在瑞士大买钻表当个土台客,会不会突然溜出团去瑞士银行开户,会不会再帮他洗澡,会不会半夜摸上他的床……

周闻也心事重重。

项雅行纵使不问,也猜得出他在想什么,那个拒绝和他一起旅行的人,必定深深攫住周闻的心,才会令他魂牵梦萦。

除却这些,旅行仍然有趣。

在这充满起司、香料和白种人的土地,没有被郑宗宇抛弃的人会找上来,没有要求多的客户,没有一切烦恼琐事,他只需要吃和玩。

快乐的时光总是过得比较快,转眼间,十天的旅程已然结束,项雅行决定保留回程机票,继续往别的国家走。

知道周闻年假犹有剩后,他邀过周闻。

当爱情已然逝去,他们仍然可以做朋友,做旅伴,可以谈爱情以外的事情。

周闻一开始没有答应,直到旅行前结束的前一天,他才对项雅行说想去意大利走走,如果可以去意大利,他愿意一道旅行。

项雅行欣然同意。

两人即从瑞士进入意大利。

意大利在他的想像中是个热情的国家,到了当地才发现最热情的是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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