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重要的事赶着离开,所以忘了。”
“忘了?”成水沁不敢置信的转头望着他,“再怎么重要的事,连打一通电话的时间都没有吗?”
她并不奢望他为了她抛开所有事,但打个电话说他有事得先离开,这是基本的礼貌吧,不光是对女朋友,就算对一般人也该有这样的礼貌不是吗?“
“因为事情来得紧急,我没时间多想,所以……真的忘了。”他淡淡回望她一眼,任何严重的事到了他口里似乎都变得云淡风清。
事情紧急?是了,她的脑海里再度响起好友的话,当时很相爱的前女友再度出现了,他怎能不紧急?
成水沁的心猛地一凉,仿佛置身冰窖里。
“什么重要的事?”她可以把难堪或过分的对待都隐忍下来,但她有知道真相的权利。
翟日微暗喑叹口气,不是他不愿说,而是实在不晓得从何说起。
“我真的无法理解;忘了打电话这个理由,我可以不怪你突然离开,但无法接受你连电话也不打,让我独自等了一下午。是,手提包丢了该怪我自己,这个我没怪你,我只是想知道自己被丢下的原因。”她的语气十分慎重。
“我说了,临时有事……”
“与旧情人见面是吗?”成水沁突兀地打断他的话。
“我们之间的事不要扯上她。”
她执意索求解释,让翟日微觉得难以招架,他终于动了气,语气多了些不耐烦。
这听在成水沁耳里,由于对两人感情的不确定,还有对他的失望,他此刻的反应更是加重她的心伤。
满身倦意的她恍惚间感觉自己的灵魂逐渐飘远,她想,在这样的情况下,她应该做的是黯然下台,也许还能得到他些许同情,但是,她的尊严在她能控制自己时已先一步让想说的话说出口。
“当然了,她是是你念念不忘的旧情人……”
“别说了。”
然而成水沁就像上了发条的机器人,停不下来。
“自然得好好保护着,我呢,当初不过是开玩笑和你打赌,自动送上门的女朋友算什么呢?如何跟人家比……”她一气起来便口不择言。
“我教你别再说了!”翟日微怒喝一声,气极的他手一挥,扫落桌上的玻璃杯,玻璃碎裂声在此刻听来特别令人胆战心惊。
他罕见的怒气令大胆的成水沁也惊吓不已,抿着樱唇不发一语。
“我教你……别再说了。”他再次喃喃地重复。
其实他也为自己猛然间进发的怒意吓着,他很少这般失控,就连初恋女友毫无原因与他分手,不告而别时,他都不曾如此愤怒。
听成水沁这样诋毁自己,他就有股说不出的气冒上心头,那种复杂的感觉是对她的心疼,也有着愤怒。
看见翟日微眉上被四散的玻璃碎片划出一道伤口,沁出血来,成水沁惊叫出声。
“啊!你流血了……”她着急着想上前,却被他的话打断。
“今天我们都太激动,我什么也无法跟你说,也许我们该冷静一阵子,仔细思索我们之间的一切。”
他的心情很乱,生气、难堪、愧疚等种种情绪交织着,此刻只想逃避。
但成水沁要的是一个明明白白的理由,一个能让她再无任何疑问的答案。
“好好冷静?”
冷静一段时间不是等同于分手?
电视上不都这么演吗?不好意思开口提分手,便以彼此冷静作借口,然后渐渐不再联络。
成水沁难过极了,起身就要离开。
“我对你真是太失望了。”临走前,她丢下这句话。
走得潇洒的她,没有发现翟日微脸上的神情有着说不出的落寞和愧疚。“日微,你在吗?”许名臻找到了温室来。
她正是翟日微与成水沁两人大吵的始作俑者。
遭丈夫外遇背叛的她,带着伤痕累累的心返台投靠过往的初恋情人,在翟日微带他回家时,她虽笃定他依旧对她恋恋不舍,但那晚突然出现的女人让她倍感威胁,更坚定自己要抓住他的决心。
这几天,她一直找不到他人,对于在台湾举目无亲的她,翟日微是她唯一的依靠,她想找回两人过往那种互属的甜蜜,但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事情并不那么简单,让她感到很不安。
许名臻小心翼翼踏进貌似茂密热带雨林的温室,忍不住皱起眉头,不敢领教地伸手拨开延伸到小径上的叶子。
小径的尽头正是她遍寻下着的人。“日微,原来你真的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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