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地望着她,杜凡很无力地一叹,顿觉心烦意乱。
「就随妳吧!妳想多低调,我们的婚礼就办得多低调。」
唉……他还真不敢想象,往后要如何跟这个女人相处。
不过话说回来,女人对他来说一向可有可无,跟谁在一起、和谁上床,全都一样,只要她们认清楚身分,别想干预到他的生活就好。
☆☆☆
「佟宝儿,妳说什么?能不能麻烦妳再说一遍?」
FashionBook杂志的创办人,佟宝儿大学的同学兼死党——周婉婉尖叫着,瞠大无法置信的双瞳,瞪着眼前瘫在白色沙发上的佟宝儿。
她,不再温柔贤淑;她,不再坐姿优雅;她,不再像只随时会被吓破胆的小老鼠;她更不再忸怩、说话似蚊蚋,甚至……
「周婉婉,妳要吓死我是不是?居然叫得那么大声!」从沙发上弹起,佟宝儿举止粗鲁地抬起一脚来,踢踢刚被她一席话吓得尖叫连连的周婉婉。
没错,她就是佟宝儿,佟家的长孙女,没有双胞胎妹妹,佟宝儿就是佟宝儿,但难免让人怀疑,她有严重的双重人格,尤其是在家中的她和在好友面前的她,根本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
「听了妳的这段话不尖叫的人,才应该说是不正常!」周婉婉用一手挥开她踢过来的一脚,站起身来,双手扠腰地看着她。
「好、好,妳正常、妳正常,这样可以了吧?」佟宝儿眨了眨一对大眼,装起狠来瞪人。
「不正常的是妳!」周婉婉看着她,突地冒出这句。
「喂!我哪里不正常了?」佟宝儿跳到她的身前抗议。
「妳现在的模样,还有讲话的样子,就不正常。」一点也不怕她,周婉婉继续指控,并绕着她转一圈,上下打量,似在评鉴。
「拜托!」佟宝儿翻翻白眼,然后严厉的瞪着她,似用眼睛告诉她,妳再往下说就是皮痒了!
「不用跟我说拜托。」周婉婉仍是一副不怕死的模样,脸上挂上灿烂笑容,「妳是不是为了摆脱妳那个严肃变态到非常自以为是的家庭,才答应与暴君杜凡结婚?」
她猜,应该是吧!
说到佟家,周婉婉不禁有点同情起佟宝儿来。
佟家,一个从清康熙年间官拜过中堂后开始,就数代在朝担任要职,甚至出过皇妃的璀璨家族,生于这样一个家族,尤其是女性,在言行举止上,所受到的约制和管束,根本不是一般人所能想象的。
然而,不论怎么繁盛的家族,政局一旦动荡,权力必定相对瓦解,清末佟家举族南迁,来到香港,家业不再似以往繁华,但即使如此,对于生长在这个家族的女子们来说,约束的教条依旧不变。
「喂,周婉婉,真是知吾莫若汝呀!难怪有人要说,人生得一知己,则死而无憾……」憾字才刚出口,佟宝儿马上啊地一声,尖叫了出来。
周婉婉一手扠腰,一边收回方才狠敲了她脑门一记的手,「妳可以再玩大一点没关系,再继续瞎闹、瞎掰、瞎扯、瞎搅和都没关系,妳呀、妳呀、妳……」
手又伸了过来,这次她想拉拉佟宝儿还绽着开笑容的脸,看能不能拉痛她,藉以让她清醒些。
「妳知道暴君杜凡是什么人吗?」见她还嘻皮笑脸,周婉婉觉得她已无药可救。
「知道呀!」佟宝儿不若她的紧张,表情半分不以为意,「妳可别忘了,我可是名嗅觉相当敏锐的小狗仔喔!」
她眨眼!?她居然还敢眨眼扮可爱?周婉婉哼了一声,翻白眼兼摇头,真想昏死过去。
「是,妳是小报狗仔,天生以当一名专挖头条新闻的记者为志愿,最忠心、最尽责的小狗仔,但是……」
「但是这又跟我要结婚的事有何相干,对吗?」佟宝儿接续了她的话。
「那个男人有多危险,妳是狗仔,会不知?」周婉婉真替佟宝儿担心,就怕她脑子里又想着什么馊主意。
「我知!我当然知!」佟宝儿绽着灿烂到刺眼的招牌笑容,「诚如妳所说,虽然我父母已经不在了,但我若想摆脱那个严肃到让人发狂的家族,唯一的法子,就是嫁人。」
古人有云:「嫁出的女儿如泼出的水。」一旦她已出嫁,那么佟家将再也与她毫无瓜葛,从此,她便可获得梦寐以求的自由,不再受那些繁文缛节所束缚。
「那妳不就是从这个坟墓,再跳到另一个坟墓吗?」周婉婉一点也不认同她的想法,「何况……宝儿小姐,不知道妳想过没,婚姻可不是儿戏喔!结婚后,可是有该尽的义务得尽的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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