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世财力比完了,比孩子的学业成就,再来就是婚姻,想起来真累,有头有脸的人真是辛苦。唉唉唉,做什么都要瞻前顾后仔细琢磨,想要八面玲珑,只怕王熙凤在世也为难。
“你生的儿子难搞又不是不知道。”
“责任全推到我身上,你到底是不是男人?”
“我是男人,可我只生身体给他们,又没生他们的心,这几年,孩子们的纪录太难看,一个个比离婚快的,社交界的千金小姐只要听到咱们三个儿子的名字便逃得像火烧屁股,你又要叫我去开口,免谈!”
好想哭,这些兔崽子一个个人模人样,却一个个净干糊涂事,要个金孙玩,好难。
“也好,那几个媳妇有哪个是贴心的?凑在一起只会比谁钱花得凶,哪个老公赚的钱多,离了好,大家清爽。”老妈子束手无策,只好自我安慰。
“这可是你说的,那就别又生事了。”
“我生事?我是为你家的香火着急,厉禹强,你的良心被狗咬了!”
厉禹强一个头两个大。“老太婆,你也不想想那三个孩子的老婆都是你找来的,下场哩?都一样,死心吧。”
“哪里一样!老大的第一个订婚当天食物中毒并发急性肠胃炎,是他们迷信才退的婚,这个不算,第二个可是捱到走进礼堂,当了一年多的少奶奶,你说是哪里一样……”拍桌,狡辩、狡辩还是狡辩。
唉,惹熊惹虎就是不要惹到恰查某。
老先生额头三条黑线直下。好男不跟女斗,从古至今都是至理名言。
“啊你到底想怎样?”
这三个死小孩老给他找麻烦!
“我要媳妇!我要孙子!”
我苦!太极拳推来推去又回到他身上来。
“没那个命就认了,别再为难那几个孩子了。”好声劝说。
“我要媳妇!我要孙子!”
“孩子们会翻脸的。”
“你不是交游广阔人脉多得像蜘蛛网,就算门当户对不行,家境清白的人家也可以。”完全把老伴的金玉良一言当耳边风,老妈妈绝不让步。
老先生这边摸摸那边敲敲。男人真命苦,里外不是人。
他吊眼皱眉撇嘴咬牙……良久……温和的眼忽尔飘过一抹算计。
“我想到一个人。”
“快说!”死马当活马医也行。
“我只是想到,成不成还不知道。”
“说就是了,少废话!”
“我小时候有个邻居,不过有好些年没联络了。”
不同于方才的疾言厉色,老妈妈眉开眼笑,凑过来七七促促、七七促促。
“……老头,你说这次要拿谁当实验品……不是,我的意思是说要把谁凑成一对?”
“这个啊……”摸摸胡子,踌躇得很。
“要不然抽签吧。”
可以这样决定终身大事吗?
太……草率了吧?
“你去给我找纸来,你去拿签桶,你去拿笔……”老妈妈乐得很,把下人一个个派去执行任务。
密谋的成功率有多少?
倒霉星会是哪一个?
天知道了——银色喜美平滑的在巷弄里钻来钻去,最后进了连栋透天厝的其中一栋。
是寻常坊间在盖的那种房子,三楼加盖的楼房,几坪大的院子,一半充当车库,剩下的一地花花草草春意盎然,黑色的网罩下吊着几盆兰花,小小的花苞娇嫩含羞,供自家欣赏之余也美化了环境。
车子熄火,走出一个身形窈窕的少女。
她打开后车箱,看似纤细的臂膀很快拖出好几个大小不一的纸箱,纸箱后接着是更多的纸箱,上面大多贴着海关进口封条。
抱起最大的那个纸箱,一脚踢开纱门,再以手肘推开虚掩的大门,在玄关处把东西放下。
像是听见声响,屋里面的人有了动静。
“小露,是你吗?”
“嗯,妈。”抽空应了声,甩甩手,人一闪又当搬运工去。
奇怪,还不到中午,担任国中升学班导师的老妈怎么会在家,平常不都带便当?今天,反常喔。
“小露回来了,狼咧?”这次是老爸。
又搬进两只箱子,微开的箱口露出金光灿烂的流苏。
那不是人家舞台剧场才用得到的道具?
一身正式服装的老爸杵在玄关上,旁边站着一个高大男人,只可惜孔初露双手上的纸箱过于庞大,什么都看不见。
“爸,你站在那里吓人喔。”很喘。
“你又进一堆货,就说别把家里当仓库,女孩子家的房间都是垃圾,叫你好好找个正经的工作又不要,每天就搞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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