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怀疑,既然你都说得这么坦白,我再强留只会带给自己难堪。”
她边说边坐起身,下床。
“你倒是跟韶明形容的不太一样。”韶明不是说现下的她,娇柔到宛如一朵纯真的百合,可是,依她方才的表情举动,却比较倾向情。
“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谢子聆忽来的警戒教柳荫失笑。
“你没发觉你在变?”
“变?大概吧!以前的我或许很看不惯现在的自己,所以便跑出来抗议。”她自我嘲讽。
“情,我希望你不是说一套做一套。”
“我马上可以证明给你看,不过,你最好先拿把手术刀来。”
“手术刀,你想做什么?”谢子聆瞅住太过冷葫的她。
“如果我无缘无故离开,你认为殷闻风不会对你起疑吗?啧!别瞪我,毕竟我曾经被他喜爱过,就算要被踢走,也要有个适当的名目吧!”
不!情若不走,日后被赶离的人肯定换成她。
她说的也对。
谢子聆转身速速走出诊疗室,再回来时,手上已经多了把尖锐的手术刀。
“现在,是你要自己划,还是我帮你划?”柳荫毫无转折的语气却隐约掺杂些许的哀愁。
“我自己划。”在了解她的动机后,谢子聆深深吸了口气,用力在自己的手臂上划下一刀。“接下来的事,应该就不用我多说了。”柳荫淡淡说完,即火速打开门,往医院外奔跑。
至于谢子聆则是扯开喉咙,放声大喊——
“快来人!我被柳荫刺伤了!”
柳荫在冲出医院后,完全不敢放慢脚步,因为她怕,怕一旦步伐稍有迟疑,她就会回头去恳求谢子聆让她留下。
蕴含无数惆然的水眸再也禁不住地窜出泪光,在跃动的同时亦止不住地滴滴滑落。
她承认,她爱上了他,那个原本该是她的目标的男人,然而,不管她有没有失忆,这男人终究不属于她。
凄楚的微笑浮现在她一张茫乱又心伤的容颜上,柳荫不晓得自己在大街小巷奔跑多久,直到……听闻一阵离她愈来愈近的脚步声。
是谁追来了?
尚来不及大惊,她的纤臂便硬生生地被人从后方拽住,她惊呼往后撞及到一堵男人的胸膛。
“情,鹰会才是属于你的地方,跟我一块离开台湾吧!”无,也就是郭义,双手紧紧扳住柳荫僵硬的肩头,低头在她耳畔说道。
柳荫简直快要喘不过气来……
老天!难道你还奢望出现的人是殷闻风?
别傻了!
“我旱料到殷闻风不可能会留下你这个祸根,不过,我更没想到他居然这么快就查出你我的身份。但是,没关系,会主已经了解你的状况,所以遣我务必要将你带回组织接受照料,所以,情,你别再犹豫了,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埋伏这么久,他终于等到她落单的机会,所以无沦如何,他非要带她走不可。
是呀!她若不跟他走,还能上哪去?
“情,别再踌躇不决了,难道你真要等到被殷闻风抓回去囚禁、逼供,才知道后悔!”他使劲抓住她的肩。
“要走就快。”唇角不着痕迹的一抽,柳荫重重闭上眼,逸出几不可闻的无奈轻语。
台湾,已经无她容身之处了。
郭义乍喜,接着就要握住她的小手。
“我自己会走。”她不许他碰。
郭义摸摸鼻子,聪明的没选择跟她硬碰硬,不过,等他们一离开台湾,他绝对会让她记住谁才有资格主宰她的人生!
“上计程车,我们现在马上赶去机场,放心,你的护照跟签证我都替你准备好了。”郭义深怕附近还有殷氏人马在追缉他,遂赶紧拦下一台计程车,示意柳荫赶快进去。
上了车,她这辈子恐怕再也见不到他了。
这一瞬间,柳荫的心陡地抽痛的好厉害,她紧紧捏住粉拳,心中不断呐喊自己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情,快上车啊!”郭义看出她的挣扎,赶忙催促。
如果……这时候他能够及时赶到,她愿意再给自己,也给他最后一次机会。
殷闻风,你会来吗?
“情,你还在等什么?如果殷闻风会来,我的头就剁下来给你当球踢。”
他说得气急败坏。
她浑身—颤,贝齿无意识地嚿咬住下唇,未了,她忧戚的眸儿再次蒙上一层水雾,不过,她没再让它流下便直接钻进计程车内。
郭义狡笑,跟着跳上车,接着,计程车迅速开往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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