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于她来讲,这大概是一生中最漫长、恐惧、痛苦的一夜,她记不起自己昏死过多少次又被人拿水浇醒。
双唇已被她咬的出了血,红红的,热热的,模模糊糊的流了一脖子。
狱门被打开,女狱警走到她的身边。
惜涟松了一口气,酷刑总算结束了,她又看到了希望。
女狱警给了领头的女犯人一记耳光,骂道:“收了人家的钱,怎么还没问出个屁来。”
“她坚决不说,我们也没办法,什么方法都用尽了。”女犯人摸着红肿的脸,不敢看女狱警的脸,低声的说。
惜涟彻底绝望了。金钱,到底有什么魔力,昨日还为她鞍前马后,跑前跑后的人,今日竟对她拳脚相向,金钱,究竟有多大的法力,竟让人迷失本性,丧失原则,法律的代表人蒙上了污垢。
“一群废物!”女狱警说完,径直走到绝望的惜涟身边,用坚硬的鞋底踩辗着惜涟青肿如胡萝卜一样的手指头,“这么细长的手指头,肯定没受过这么大的苦。”
“啊!”在听到手指骨的碎裂声后,惜涟再次昏过去。但马上又被一杯冷水泼醒,“你说,你快说,你到底说不说!”女狱警疯子一样狂踢她的肚子,惜涟早已无力翻滚,任由她逞恶。
一股殷红的鲜血从惜涟的下身淌了出来。
一个女犯人见状,在旁呼叫道:“她一定是流产了。”
惜涟费力的睁开一只眼,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墙壁,白色的被单,到处是朦胧的白色,这里难道是天堂,她被那些人活活打死的吗?
好久,她恢复了意识,这里是医院。
她的眼睛青肿的厉害,视力也受到一定的损害,全身多处骨折,最糟糕的是,她的孩子流产了。而卢非易还不知道,她自己也刚刚才‘知道。她竟是在流产之后才知道自己已经怀孕了。可一切为时已晚。
—个穿白色大褂的男人走了进来,“于惜涟,卢非易先生来看你了。”
一个矮东瓜般的男人走到她的病床前,聚精会神的盯着她的眼睛,轻轻的说道:“我来看你来了,惜涟。你仔细看我的眼睛。”
“你是谁?”她问道。
“你仔细的看我的眼睛,一、二、三,”那双牢盯她的眼睛有鬼怪,有奇怪的魔摄力,让她不由自主的听从他的话。
“我是卢非易。”惜涟的思维陷入了混浊之中。“非易哥,你来看我来了。”
“还记得那三亿放在哪里了吗?”
“放在邢休才乡下老家的祖屋里。”
“具体什么位置?”
“后院的枯井里。”
“有人把守吗?”
“没有,邢休才在家乡很有名,没有人敢动他家的一砖一瓦。”
“惜涟,我走了。”
“别忘了。”
“什么事?”对方的话语有些急促。
“亲自去拿,三亿现金,谁见谁动心。”
“我会的亲自去取的,惜涟,放心。安静的睡吧,睡吧,睡吧。”
对方慢慢的说着。
她闭上了眼睛,脑子里闪过一个白衣幽灵和一个矮东瓜般的身影。
邢休才的老家,鸡飞狗跳,一伙如狼似虎的家伙浩浩荡荡的闯进乡下,土道两边的人慌乱躲闪。
租住在乡下一问小房中的阿义见此景,急忙向卢非易报告。
祖屋的后院内,邢休才捧着很大的一大包钱,一张张数着票子,眼睛都要交绿了。
阿义的脸色变的极其难看,欲哭无泪。
邢休才领着众人又象刚来时那样,气焰嚣张的离开了。
卢非易的电话响了。“卢非易,我刚从乡下祖屋祭祖归来,谢谢你的三亿,哈哈,”邢休才在电话中又令人厌恶的大笑起来。
“邢休才!”卢非易冲着电话那边大喊起来。
“卢非易,提醒你一句话,自古红颜多祸水,女人是绝对不可以相信的,”邢休才得意的放下电话。
“谁笑到最后谁笑的最好。”卢非易对响着忙音的电话轻念一句,平静依旧。
钟尼拿着大湾投标计划书走了进来。
卢非易只是让他放下,没有听他的详细汇报。
钟尼离开后,卢非易从桌子的最深处找到一张惜涟的照片轻轻的抚摸着。
大湾项目的投标期已过了好几天。
惜涟也过了出狱的日子,虽仍没有度过医院的看护期,但身体己好了许多。
这天,她拉着一位护士小姐问道:“大湾项目由谁来承建呀,是不是利天集团。”
“不是。”护士说完,还热心的找到那天的报纸,给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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