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少皇这时才仰头傲然地道:“我没必要说些无意义的话。”
钟采香一呆,那一点点的得意也随风而去。敲了敲自己脑袋,早知道他这么难搞定,就不会跟人家下注。要扫整间厕所耶,天啊!
没有同情的支援(因为李丝玲被拦截),下午扫除时问一到,种采香得在二十分钟内清理好这一间厕所。要完成这个不可能的任务,简直要有一条不可能的抹布。
此时她才不禁怨叹,怎么功法里没有扫过厕所这一项?当她正卷起袖子,准备瞎搞一阵时,突然有一团阴影罩来,把门外的光遮掉了大半。
钟采香凝目一看,只见骆少皇仍双手插在裤袋,斜靠在门外栏杆旁,漠然地望着她,似乎闲来无事,想看场好戏。
在他那奇异而深邃的目光之下,钟采香竟一时声哑。想不出什么俏皮话,只有轻笑致歉着:“对不起啦,早上那些话都是开玩笑的,你不要生气……”说完,见他仍是自不转睛,她不由得双颊微微红起,打扫的肢体也变得别扭异常。
只是凝视着她那四处转动的身影,骆少皇并未显露出丝毫表情,看不出来他是轻蔑?还是不屑?但似乎是比平时专注了些。
此时,一名女生走来,同样倚在栏杆上,看着厕所里面的钟采香团团转,轻笑说道:“你的耐心可真好,宁愿让人家冤枉,也想要整到她。”
不用转头,骆少皇凭音调就可知道身旁人是华若霞。
“是呀,反正只要不说话,目的就达到了。”骆少皇口气平淡。
想不到他会回答她的话,华若霞不禁为之侧自。看来对于整钟采香一事,如今有了新的同伴。“原来你也是看不惯瞎搞胡闹的人?”
骆少皇语气加重了点说:“事实上,我觉得单凭一己之私,就为所欲为的人,让人更无法原谅。”
华若霞听他刚才所说的话,倒比前几天累积得还多。显然她的话都打人了他的心坎。一想到此,她的神色已不自觉地较为和悦,有如找到了知己一般。
钟采香扫啊拖的,弄得自己又湿又狼狈。她正嘟嘴觉得辛苦之时,怔怔地见到骆少皇同华若霞在外侃侃而谈,见他们的神情,似乎是在奚落她,她灵活的双眼顿时沉黯,动作也变得缓慢。
钟声一响,钟采香终于大致扫完,将扫具归放整齐后出了门,对着他们两人低声说了句:“我扫完了。”
“是吗?”华若霞扬起了头。“那我先用了。”便飘发轻步走进。
骆少皇从栏杆上挺起了身子,低头看了看抽出裤袋的右手仍握着条抹布。眉头微微一皱,暗中咬了咬牙,随即将抹布砸到洗手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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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愉快的心情对钟采香来说一下子就不见了;就算她耿耿于怀好了,当隔天早晨她进入班上,也会立刻将一切的烦恼淡忘,只因——
“怎么又有人把面包掉在这里?”
“笨蛋!哪有人连掉两天的。”大嘴不屑地道。
“对喔。”钟采香窝心一笑,立即张眼向四周探望。
怎么有人这么好心?连送了两天的面包,她兴匆匆地向身旁同学询问,没想到竟无人知晓。仿佛那奶酥面包是从天而降一般,她不禁疑惑喃喃自语:“为什么有人要‘偷偷’送面包给我呀?”
“那表示说,又有人在喜欢你喽。”
钟采香顿时喜上眉梢。“好棒喔,可是……到底会是谁呢?”
“不知道,就先叫他……送面包的爱慕者好了。”
“不好啦。”钟采香觉得这名字让人感到羞怯,想了想,脑中灵光一闪:“我想叫他——面包子子吧。”
旁人听了不禁纷纷惊叹:“面包王子?果然不同凡响。”后山之上,三十余人零落地散布在山头,或是打坐,或是持印,或是划阵,各有专攻。
况宝丽四处巡视指导之时,耳中不断传来一名男人的训喝声,待中场稍歇,才见那人大跨步走了过来。
“气死了!这个钟采香,练功一点都不认真,还问我有没有送她面包?真是莫名其妙!”康贝德说着,喷息不断,显然仍是怒气未消。
况宝丽一晒。“你说她懒,我同意,可是你觉不觉得奇怪,近两个月来,成长最快的就是她。”
康贝德倒是无法否认,怒自斜眉地想了下,才又得意地道:“那是因为一来,她原本的程度大低,保留了进步的空间;二来,我每次聚修都对她严格监督,她才会这样突飞猛进。”
“的确是你的功劳。”况宝丽认同地点头,挂起一抹神秘的微笑。“不过你下次分点时间给别人,让别人也突飞猛进,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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