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香,你真的确定不在台北考高中吗?”同学不舍得也觉奇怪地问。
钟采香点点头,仍笑着的脸庞有些出人意表。
“那你要去哪?”
“去中部吧。”
大家都流露出不解的神情,不禁异口同地问:“你去中部干嘛?”
“去修炼呀。”钟采香毫不思索地说完后、才慢半拍的遮上嘴巴。
“修你的头啦,那你会在那儿待多久?早习惯了她的半疯癫状态,没人会把她的胡言乱语当真的。
“至少会待几个月。”钟采香丝毫不察同学们的不舍。
看着她那开朗的神情、同学们不禁又是一阵心痛与心酸。“那你有空的时候,一定要回来看看我们喔。你一走,我们的生活都没有乐趣了。”
“好、好”在众人关怀的眼神中,钟采香将奖状和毕业纪念册俐落地收进书包,临走时大力地挥着手,连离别也是充满活力。
钟采香背着轻轻的书包,经过一个个班级,忽然见到前方数十个男生手上都捧着毕业纪念册,团团周成了椭圆形,看这阵势倒像是有仕么明星莅临一般。她高兴地凑上前,踮着脚直往中心一伸,脑袋像响尾蛇般吊动了一阵,才终于看情原来被众星拱月的人正是华若霞。
华若霞——为这群仰慕者签名令钟采香有些不解——一向高傲至极的她怎会变得如此大方?
看着看着,钟采香觉得脚踮得有点酸,才要蹬下时,华若霞那原本低重的双目,忽然冷冷地瞪来——
“你一直追人家,人家会不好意思的啦。”
钟采香赶紧缩下,想快步开溜,不料正好与来人迎面一撞。她唉哟一声,捂着鼻子一时睁不开眼睛,耳中清楚听见那人低着地说:“是那个八班的,要不要找她……”
“好啊好啊!”钟采香连忙笑答着,虽然这也太……不矜持了些,可是让人有点惊喜。
这些男生心想没鱼虾也好,再说这家伙也长得满可爱的、反正底片也没剩两张,一起哄便将她拉到一旁排徘站定。
钟采香倒是配合得紧,笑脸嘻嘻。反正只要不脱,谁想找她拍照都可以。
闪光灯一闪,她以为该结束了,没想到身边的男生又换来一批,前面的照相机多了两三台。她简单的脑袋也没转过来,干脆换了七、八个姿势,一时间白光噼哩啪啦闪个不停,好像是自已在拍写真集……
“换我换我!”
男生们一阵鼓噪,原本向华若霞索取签名的大队人马,一下子只剩下几只小猫。
华若霞冷淡签名的同时一眼神中的光芒已慢慢转青。
下了公车,钟采香往位于郊区的家园走去,她打开一旁的偏门钻入,首先是条石砖小径,径旁种着两排高过人顶的茂绿树墙;走完这条不算短的绿荫通道,迎面而来的是一片果园。
钟采香手往上一伸——啪地一响,一颗青黄的橘子倏地棹至掌心,她边剥开吃着边走向那内院楼的雄伟大宅。
宅前是两扇深枣白的巨门,门的右边镶着母亲的家徽,左边则是父亲的涂鸦。钟采香空不出手,使用屁股大力一顶,门霎时向后博开。
“妈呀,你女儿毕业了啦!”
没有一丝人声答应,钟采香将书包随意一丢,开始向屋内寻找是否有其他生命的迹象。走着走着,来到了屋后的日式庭园,只见片白茫的天空正飘下了阵阵的雪花。
“婆,你来喽?”钟采香大声问候;看到这片雪景,不用看也知道是谁会在六月人里造起雪来转到门廊一瞧,果真是外婆和母亲在那赏雪纳凉。
“香呀,你毕业啦?”
钟采香用力点头,不经意在园中一瞄,突然发现有个逼真的冰雕。“唉哟,婆,你快杷小白冻死了啦。”
外婆啜了一口热茶,温吞地追:“养狗有什么好?早叫你们养狼呀,雪貂的,就是不听我的话……”
“婆——这是台北、又不是你住的北海道。”
“好好好!我雪下小一点不就得了?外婆的眼神淡淡一扫,飘下的雪花变得稀疏了些。
钟采香赶紧抱起小白,先拍掉它身上的碎冰,再把它丢到走廊上解冻,就看那小小的五肢不断颤抖(请注意:多出来的是尾巴,别想到其它龌龊的器官)。
一会儿,狗儿暖活起来,立刻狂吠逃开。
“婆,你怎么又跑这么远回来。又跟外公吵架啦?”钟采香屁股坐进两人间,拿起了桌上的羊羹便啃。
外婆没答话,只斜了她一眼。
母亲白艾妮摇呵斥道:“婆还不是为你来的,来看你功力是高是低,够不够资格去修行,什么跟外公吵架,你以为婆气冲冲地来,还有时问买羊羹吗?傻瓜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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