喀嚓一声,电话被用力挂上了,范黄黄只觉得一阵嗡嗡耳鸣。
真是没礼貌!她放下话筒生气的揉着耳朵。这么凶干什么?她只不过是想叫他来带回他的狗狗,有必要这么凶神恶煞的吗?
就算那些和他有关系的女人能从纽约排到旧金山,又关她这兽医何事?干啥要她受此牵累!
范黄黄气恼得不想再理那些神经病,却在转过头,看见一旁乖巧觑着她的奥斯卡,那双湿润润、满布着期待光芒的黑色大眼睛,顿时气消了。
它想要回家,她看得出来。
不光是奥斯卡,她也该回家了。
算了,人不与怪物斗,她没事去跟那些怪人计较个什么?白白气死自己的细胞!他们之间只有单纯的医生与家属关系,OK?
既然现在奥斯卡只需要待在家里休养即可,所以她的责任就是将它安全的护送回家,并和它的主人结清所有费用,其它就没有再多的了。
范黄黄提前在五点半关门打烊,小心翼翼的将奥斯卡放进铺着厚毯的外出宠物提篮里,再将它搁在小绵羊的机车踏板上,发动引擎往蔡家老屋前进。
有关这间老屋,她是听其传闻多过于亲身体验。
小时候她曾经和胆子大的二姐及妹妹来到老屋前玩耍。
二姐还曾爬到墙上偷拔那棵结实汇汇的老龙眼树,但范家姐妹与这间老屋的接触仅止于此,没想到她今天居然来了,为了送一只小狗回家。
山上天色黑得特别快,当她骑到蔡家老屋时天色几乎已暗下,虽说距离老屋最近的路灯远在百多公尺外,不过还好,远远的她就瞧见老屋里灯火辉煌,她不用担心一个没骑稳,摔下山沟。
看见灯光接着就听见音乐声,不难想象这家伙是有客人来,可能还来了不少人,因为她陆续看见不少辆高级轿车。
但就算是有朋友来访,也不能以此为借口,就忘了自己的责任呀!
她边停机车边小声的咕哝。
但管他的,不想来也都来了,只要将奥斯卡平安交回他手上,她就没事了。
停好机车抱起提篮,范黄黄先在心底琢磨好该说什么话后,才伸手往油漆斑驳的大门旁,找到了门铃用力揿下。
一声、两声……响了好几声都没人来开门,怕是里头音乐太吵,她站了好一会儿后才决定伸手拍门,却在此时,咿呀一声,门被打开了。门开得太突然,范黄黄猝不及防,张了张口后她才发现准备了半天的词全用不上了,来人不是石梵。
那是一个身材高挑,上身穿着烫金字样T恤,下半身套着包裹住浑圆臀部、裸露出一双美腿的皮热裤,足蹬中长靴,一头大波浪鬈发的年轻辣妹。
“呃……嗯……”
辣妹以涂了亮紫眼影、又卷又翘眼睫的大眼睛,好奇的朝范黄黄打量着。
“这位……阿姨,你是不是走错了地方?”
阿姨?阿——姨?!
真是个不懂礼貌的女孩,她今年才不过二十五,顶多大对方个两三岁,甚至可能比浓妆艳抹的对方看来还小了点,她居然会没长眼睛的喊她……阿姨?
呃……她看起来真的有那么老吗?
OK,她是不爱受人注目,她是爱穿宽松衣物,她是不做打扮,她也从不保养,习惯以刘海当成挡箭牌,但真的已沦落到了姨字辈的地步了吗?
见范黄黄傻杵在门外半天无声也不想走开,辣妹转头瞥见了提篮,自以为聪明的继续乱猜。
“喔,我知道了!”她兴奋的击下掌,“你是来送外卖的是吧?是陈先生还是潘小姐叫的?算了,不管是谁叫的,只要是能吃的就成了。来来来,先让我瞧瞧里头是什么好料?”
玉手好奇的掀起提篮的盖子,顿时一双大眼睛对上了一对圆滚滚的……狗眼?!
“啊!啊啊!吓死人了啦!”
辣妹尖叫得像是在篮子里看见了一只恐龙。
“是狗?是我最最讨厌的脏狗!是会咬人的臭狗!快快!快点拿走开!”
“我不要!”范黄黄终于拾回了声音。
“为什么不要?”辣妹不敢置信的瞪着她。
“我就是不要!”范黄黄大声回应。够了!先是遭人喊阿姨,接着是她明明弄得干干净净的狗儿居然被人嫌弃,还什么脏狗、臭狗的,她真的——生、气、了。
“什么事情?”
辣妹的尖叫声引来了一个男人,那是个白净斯文,脸上戴着眼镜的男人。
“Andy,有个疯女人带了只脏狗来闹场啦,你快点赶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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