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走后我们收到这个。”连伯凯从外头走进来,手里拿着一张泛黄的明信片。
上官迅接过一看,难以置信这竟是十年前的时光明信片,而上头则是干妈的笔迹……
“天啊,怎么会这样?可是,她明明……”心神像是被定住般,他没办法面对眼前一百八十度的逆转。
“我们打了电话跟仲衍联络上了,他表示妈当初是说,安排敏尔出国留学,你不可以和她以外的女人交往。”
上官迅闻言,像遭五雷轰顶般地怔住。
天啊,后半段竟是如此?!
“仲衍从没跟我说过。”他颤着声。
因为害怕,因为恐惧,所以他一直没有勇气跟他求证,没想到结果竟是这么令人啼笑皆非的答案。
“他以为你已经听清楚了,还说你也从未问过他。”连伯凯重叹口气。“敏尔开心地要跟你说这件事,发现你手机没开只好开着车追出去,岂料……”
上官迅睇着躺在病床上面无血色的她,灵魂像是被人活生生揪出体外般痛楚。
他做了很多错误的决定,没把话问清楚,错了;逼她出国,错了;而现在,更是错了!
他到底在做什么?!到底在做什么!
一下子失去力量,他整个人虚脱,突觉自己好像没有办法活到明天。
身体紧缩再紧缩,然而体内的痛楚却不肯放过他似的不断地膨胀,在他体内爆开无以复加的痛,像是心被人剜掉了似。
“上官,别哭。”连敏尔虚弱的抬手轻拭着他脸上的泪水。
“敏尔。”他低低地喊着,后悔的泪水湿透了她的小手。“傻瓜,我只是打算揍我爸一顿,把他当年窃取的钱要回来而已,我没打算要久留啊。”
明明是唾手可得的幸福却因为他的糊涂,眼看着就快要消失。
他骇惧得快要昏厥,觉得眼前的一切都下真实,像是一场梦般,多希望这只是一场噩梦啊,梦醒了,她便又是爱笑爱闹的连敏尔。
“真的?”她愕道。
“我应该要把话说清楚,而不是用试探的方式害得你……”后悔,他后悔透了,再多的泪水也稀释不了他体内的悔意。“说要保护你的,却没能保护你……”
“傻瓜。”她又哭又笑地看着他。“不要难过,我没事的。”
拾眼看着她苍白的脸,他也努力勾起笑。“是啊,你一定会没事的,你还要做我的新娘呢。”
“嗯。”她笑着,而后像是想到什么似地又说:“你能不能去帮我拿样东西?”
“晚点再拿好吗?”他柔声哄着。
他好怕自己一旦离开,再回来已是天人永隔。
他没办法面对这种打击的,他会疯掉、他会崩溃、他会活不下去。
“不要,我现在就要。”她难得执拗,语气好虚。“求求你嘛。”
上官迅闻言想了下。“好,我去拿,什么东西?放在哪里?”
“这个。”连伯凯递了一张纸给他。
他看了一眼,直觉得地址眼熟,但也没多问什么,只在她额上亲了下。一等我回来,一定要等我回来,知道吗?”坚定的眼神释出非要她做到不可的意志。
“嗯,开车要开慢一点,”她不忘嘱咐。“记得我在等你。”
“好。”他立刻快步冲了出去。
确定脚步声已远,连敏尔突地从病床上坐起,难过地拉开绑在颈项上的绷带。
“哥,这个绑太紧了,好难过。”她忍不住抱怨。
“这样效果才好啊。”话是这么说,但连伯凯还是帮忙动手扯掉绷带。“你要感谢我把妆化得好,没让他识破。”
“他刚才靠我那么近,我多怕被他发现啊。”
两人像没事人般地闲聊着,连敏尔身上的手机此时突地响起。
“敏尔,总监冲出去了,速度超快,你要赶快准备了。”电话那头是沈月柔。
“真是的,都跟他说开慢一点了,他还开那么快。”她赶紧跳下床找鞋穿,围帘忽然被人拉开,令她不由一愣。
“你不是出车祸吗?”随后赶来的上官速惊讶地瞪大眼。
“啰唆,把他一起带走。”她套上鞋子后,随即往外走。“哥,改天记得跟你朋友道谢,谢谢他借我们场地。”
“喂,你来阴的啊?”被连伯凯架住的上官速总算恍然大悟。
他才刚到医院,便瞧见大哥飞也似地冲出去,还以为她挂了咧,谁知道她竟是耍了小手段。
“这叫争取爱情,你懂不懂啊?”她斥了他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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