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这圈子的人谈恋爱,往往只有圈内人懂得分享、体会,一般人是不会站在我们的立场去看、去想的。尤其是上了年纪、尘封在老旧思想里的人。他们甚至还认为我们是不正常的,从头到脚就是错,而且,我们还不能奢望他们会听我们作的任何解释。
因为这样,我在这一方面一直都给人孤独的神秘感,不太说也不太提,所以我的家人从来不对我提及女朋友的问题,而我非Gay的朋友也几乎不问。
但我姐妹却对我有不同见解,他们认为像我这么挂牌的人,实在是不需要问就可以知道我是不是Gay了!不管我看起来像不像都不重要,因为现在我非常确定我喜欢的是他,而且我还想问问他二哥,甜不辣是指什么?而甜不辣游戏又是什么?“你要做什么啦?你这样拉我不怕被人看见吗?”
连长根本就没有在听我说,直接把我拉进连长室,穿过办公室直接进入他的寝室。
“你来帮我玩玩看这个……”
连长在他的柜子里东翻西找的,留下我在一旁兴奋、害羞又生气,用软中带硬的语气说:“我才刚收假,你就要人家……”
“你看这个!”
看他手中拿了一只手机,我才知道自己完全会错意了。
我没好气的一边把玩一边说:“你买这干嘛?现在买不是很贵吗?三万多是不是!”
“你怎么知道!”
“我二哥也买了一只跟你一模一样的,而且……他跟你是同一天生日喔!”
“这么巧,那我们还真有缘哄!难怪我们……”他就是这么会借机讨好。
“好啦,那不重要,你到底要我玩什么?”
“看看要怎么用啊?像我现在就只会马杀鸡而已,上面又都只写英文……”
听他把message念成马杀鸡,我掩不住笑的说:“不是有说明书吗?”
“哪有!我没有拿到说明书啊!”
“喔!那你要我怎么教,功能这么多,难道你要拿笔纸来抄吗?”
“没关系。你直接告诉我就好了……”
其实我觉得他只是想借机把我叫进来而已,我心里暗算着。
还真是个不老实的男人,想吃还要人家先开口,门都没有!我偏要让你吃不到。
***
撑过了早上的《莒光园地》,下午伙同了一干业务士,以作业为理由来躲反共思想的分组讨论,想躲在营办室空白我的军旅生涯。
想想,国军还真有些迂腐,都什么年代了,还在用洗脑的方式要阿兵哥就范,一点都没有考虑到现在的年轻人个个另类、叛逆,如果再不想想新的方法,国军越来越烂,我看是迟早的事!
才到营办室没多久,战情兵一副睡太多的慵懒传达:“情报士,辅仔叫你回连上。”
我烦躁的走进连上中山室,才发现其他业务士早已和在人群中,唯独缺我一个。无声的气息凝重了我的脚步,而贱人辅导长就在讲台上等我慢慢的靠近,他脸上的五官因愤怒而丑陋,表情因丑陋而更显欠揍。
“为什么你下去作业?谁说莒光日分组讨论可以下去作业的?”
面对这个对我大吼大叫的贱人,我更要脸不红气不喘、理直气壮的漫天撒谎。
“因为旅部急着要我交这个月的军事情报纪录,而且我也有跟值星官报备说要……”
“有那么急吗!你知不知道全连只有你下去作业……”
辅导长夸张的用嘶吼来打断我的说词,还不停地用各种让我站不住脚的说法来抨击我。
听他不断数落我的内容,就知道他只是想整我,想让我彻底的在连上弟兄面前抬不起头来。
我并不想再反驳什么,因为他不停的对我谩骂,也没给我机会反驳。此时我只觉得中山室里静得出奇,静得连隔壁连分组讨论的声音也听得到,而眼前这个山地丑男的吼声肯定也传到别连去了。
这时,连长无声的从我的左后方出现,我马上无辜的投以求救的眼神。谁知他半个字也没说,看看我笑了一下就调头走了,留下我孤独无助的被讦谯。
他那是什么意思,不救我就算了,还笑……
我心里越想越不是滋味,体温开始直逼零度C,表情僵硬,眼神落寞,直到贱人骂爽了为止。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我无法跳开低落的心情,仿佛一个人到了北极一样,四周一片白茫茫的冰天雪地,冻得我已经放弃继续求生的意志,再也没有人可以回升我的体温。
中场休息的时间,贱人辅导长洋溢着胜利的笑脸说:“等一下要作业的,跟值星官报备才可以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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