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我不敢再做出任何可能会惹连长生气的事,所以跟着大家早早就寝。才走到我的床边,就发现床上有一个人。
“卢裕利,你今天回去睡好不好!”我无力地说。
“为什么?刚刚在中山室到底是怎样?”
“……唉!算了,也没什么。”
卢裕利,连上的水电公差,曾经向我借钱给他不止一个的女朋友堕胎。对我来说,他是那种很标准的花花公子,也可以说是女人最爱的那种坏男人。
但是,对于他的差劲行为,我非但不会去提,还无法拒绝他常常跑来和我挤在一张小小的床上睡觉。因为,他一直都把我当女人看待,对我施展他最厉害的那些甜言蜜语,虽然说毫无意义,但却舒服极了。
今晚原本想一个人静静,卢裕利却来了!我想,都熄灯了,应该不会再出岔子了吧!
我没再赶他走,躺在卢裕利的臂弯里,一手放在他练得很不错的胸肌上寻求一点安慰,想暂时抛开一切的不顺心。而卢裕利也如往常般的用他手指上粗糙的死皮,在我的纤纤玉臂上来回摩擦。
正当我享受着这种变态的快感时,蚊帐外忽然有人影晃过,停下,又调头站在我的床前低头瞧。
完了,是他!
连长并没有吭声,只是凑近把我瞧清楚后就走了。
隔天,我擦去脸上和卢裕利手臂上干不了的泪水,然后骗卢裕利说那是我流的口水。另一方面我打算去找连长把话说清楚,因为尽管情况再怎么难收拾我都要说!
“今天不准有人下去作业,等一下着全副武装,十分钟后在连集合场集合……”
早查之后,连长针对我,要大家在炎热的六月天里做残酷的空袭演习训练,好来报复我的水性杨花,而我无话可说!
空袭演习大致上就是大伙在连集合场上集合,待哨音一吹,大家必须迅速散开,各自找掩蔽物定住不动,等四十分钟哨音再起,才能回连集合场集合休息。如果说动作太慢或是躲得不好,就必须受到处罚,看是军纪再教育还是什么的。
我想不到我已经够惨的了,太阳还跑出来凑热闹,全副武装闷得我连呼吸都困难,它今天还发了疯的焰。
哨音一起,我拖着枪往草丛里跑,突然卢裕利跑过来,拉着我往另一个方向跑。
“亏你……想得到……要躲在情报官房间。”我气吁吁的说。
“不然要晒太阳吗?又不是头壳坏去。在这边又不会被找到,也不会被罚,等吹哨再假装跑出去集合,谁会知道!”卢裕利一边说,一边体贴的把电风扇转向我。
风徐徐地吹来,虽然有点像在吹暖气,但总比在太阳底下干烤好多了。我正准备把钢盔脱下来透透气,门突然被踹开,跟着连长走进来,用比昨天还狠三倍的眼神瞪我,然后再看看卢裕利就走出去了。
跟着走进来的是士官长,他开始对我和卢裕利大吼:
“还不滚出去!摸鱼敢摸到这里来!”
我和卢裕利随便找了一块草皮趴着,太阳无情的激射高温,我眼前的景物慢慢地扭起舞来。
这时一点风也没有,我全身又飚着汗,渐渐的我失去了理智,站起来走到一旁的树下。
才刚坐下,连长就故意嚷嚷着:“周明信咧?又跑去哪里躲了!”
这嚷嚷引起士官长和排长的注意。此时的我已经决定和连长杠上!虽然我是有不对,可是错绝不在我,要怪就怪那些男人为什么老是不安分,顺便再怪他吃这种飞醋干嘛!他自己还不是很高兴被吴杞仁和林亚鸿爱慕,凭什么我就不能被喜欢。
连长亲自向我走过来,用一种很权力的整人笑容向我示威,而我也不再用无辜、渴望解释的眼神看他,反倒是一副“不然你想怎样,随便你”的气势。我们对看了一会,他拿起哨子吹出集合声响。
之后,他没有继续玩下去,要大家恢复原来的操课,除了我必须去连长室之外,全连都松了口气。
我卸下全副武装后,便到连长室报到。
“报告连长。”
“进来。”连长的口气很凶狠。
进去后,我站在他的桌子前方,一副不爽的样子。
他站起来走到我旁边,一句话也没说的看着我,而我一点也没动也不想看他,然后他又走回他的座位,在坐下之前,使劲的猛捶桌子,发出一声巨响让我整个人抖了一下,他严厉而且十分吃味的骂:“你现在跟卢裕利很好嘛!”
“……”我被眼前这头从未见过的猛兽骇到,声音软弱无力而且发抖,“……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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