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非常同意医官说的替代品。但他可以先把针拔出来再跟我商量对策啊!我实在没办法多说什么,转身马上拆下脚上的绑腿,走回我的病人床边,和他作第三次打针的心理建设……
“……我们再打最后一次就好,如果再不行我们就不打了。”
这倒霉的阿兵哥吐了长长的一口气,点点头。其实我知道他也没办法说不,但无论如何我这次一定要成功。
这回我看准了一条还算粗的血管,绑上绑腿后请他握拳……果然大血管、小血管全都激暴出来。消毒过后,我一针刺下,血液马上就回流到管线里,这时我稍微松了一口气。
等我松开绑腿,请他放开拳头,然后将点滴调大,食盐水顺利地将管线里的血推回去时,我才百分之一百的确定我成功了。
固定好针头、管线之后,我要他好好休息准备离开的时候,医官大呼我的名字……
晚上,我帮了医官一个大忙的事马上传遍了全连。很多人都藉机慕名过来和我哈啦、打屁;恰巧我最近刚好有在偷学如何和连上的弟兄打交道,所以我并没有拒他们于千里之外,反而把他们一个一个都拿来当做练习的对象;顿时,我受欢迎的指数大幅攀升,居高不下。
在睡觉时,我想起在医院实习的时候,有明文规定护理人员不能为病人做静脉注射,好像就是怕有责任归咎的问题,还是这个医疗措施的严重性应该由医生来负责等等……突然间,我才惊觉这样的行为非常不妥……
‘我怎么这么白痴,无缘无故揽了这么大的一个责任居然还这么得意,要是那两个阿兵哥出了什么岔子,我不是……我真是智障,怎么会……’
“班长……班长……”
床尾不知什么时候站了一个人,用气音的在叫我。我马上紧张的跳坐起来,以为自己正在担心的事情发生了……
“什么事?”
“连长找你。”
我跟在连长传令的后头,一路不安的走到营部外面,闻到一阵阵酒气不断飘出……进到里面看到营长带头和营部长官、各连连长酒气冲天的在开小伙,大家脸都红彤彤的在大小声。
我搞不清楚状况的站到连长旁边,可连长一见我便转向营长……
“他就是情报士,读台北医学院的。”
连长一说完,大家跟着把视线全都集中在我身上;我不知所措的和每一个人轮流对看,尴尬至极。
等我被轮了一圈后,连长才指着他自己的手脚说……
“你来帮我看看这是不是酒疹?”
我看他一块一块红红的皮肤有几分像但又不确定……
“……应该是吧!”
大家一听我开口,有些忍不住笑出来,有些诡异的盯着我喝酒,而我则感觉到一股热窜上来,头上好像开始冒起烟来了……
回到床上后我越想越气,气我们阿兵哥的生命这么不受到重视;不但随便找人替他们打针,长官们还丝毫不关心的饮酒作乐。然后还莫名其妙的把我叫过去,感觉好像只是要我去满足他们的某种欲望罢了。
第二天,让我打点滴的两个阿兵哥都来跟我道谢,我的担心才在这时放下;同时,我也严重的再次警告自己绝对不能再帮这种忙了。
***
“所有营部连留守人员到连集合场集合。”
搜索排排长的一声长吼,破坏了一个平静的下午,挑选过后,所有好手好脚的人都被莫名其妙带往山上。
一路上排长的脸都很臭,每个人都默默地跟在后头,直到一个不怕死的阿兵哥好奇地问……
“排长,我们要去哪里?”
“赶羊。”排长很不爽的回答。
“赶羊?怎么会有羊?”
“干!还不是那些死老百姓死要钱,知道我们今天要实弹预演,就把羊都赶出来赚钱。”
“……怎么赚?”
“你不知道我们打死他们一只羊要赔五万吗?!”
“这么好赚!”
“牛还更贵,一只要十万;就连鸡和鸭一只也要两万你知不知道?等我退伍,我也……”
排长不停的抱怨,不知不觉中,对面山坡上出现了一大群山羊,在很难立足的坡壁上跳过来跳过去……
“排长排长,你看!”
“操你妈的这么多只!等一下大家一起包围过去,如果踹得到的话就多踹两脚,把它们踹过来这一边……”排长指指下面的那条小溪流,“……溪的这一边就不是我们的射击范围了。”
排长的一声命令,大家一拥而下。下坡涉过小溪然后再攀爬上坡。对面的羊儿一见我们涉水而过马上就兵分三路,一路往左,一路往右,还有一路往上的各跑了十来公尺,然后它们就停下来回头看我们,感觉好像在跟我们玩红绿灯一样;等我们稍微再接近它们时,它们才又跑个十公尺的耍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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