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停下来喝口茶,继续说:「小时候,你们还真是一对粉雕玉琢的金童玉女,人见人爱,谁也没防着你们两小无猜;等到现在长大了,阿玛才惊觉到事情乱了,原本以为妳会了解,没想到妳这么死心眼,把自己糟蹋成这样!」
她低下头来。
「阿玛很痛心,看到你们二个这样挣扎,真不知该如何是好?小萱,妳就放开怀吧,九叔不是……」
「阿玛,您别再说了,我和九叔的事,您甭操心,我自有分寸。」她咬牙说道。
王爷叹气摇头,「妳这性子不知像谁,妳额娘柔情似水、弱不禁风,连大气都不敢吭一声;妳虽然聪明伶俐、说话脆快、爱怨分明,却如此执着于妳九叔……」
纪萱转过头去,「阿玛,求您别再说了,我不喜欢听。」
「阿玛不说不行,今日特地来就是要把一些重要的事情告诉妳。阿玛和西藏的喇嘛有深厚的交情,他们曾替阿玛算过,看过生平吉凶,阿玛的寿命到此是不多了。」
「阿玛,您别胡说!」她忽地一下子站起。
王爷拉她坐下。「阿玛没胡说,人皆有命,妳阿玛一生荣华富贵、呼风唤雨,寿命不长也是应该的。」
「阿玛……」她红了眼眶。
「别哭,小萱,阿玛唯一放心不下的人就是妳。妳的兄长们各个都有去处,就妳一人,阿玛若走了,妳要靠谁?妳大哥心性不好,处处想贪人便宜,想来也不可能对妳太好;而妳长姊荣寿公主,年纪轻轻就守寡,公婆还在,也是不可能照顾妳的。」
「阿玛,女儿不需要别人照顾,我可以自立更生。」
「傻小萱,说什么傻话,女孩儿怎么自立更生?还不是要靠个丈夫来保护妳。妳看妳长姊夫家的侄子涛贝勒好不好?」
「阿玛!」她的头都晕了,一张脸发青。「女儿不要任何人,请您成全!」
说完整个人就跪到地上。
王爷再伸手拉她,这次她执拗的不起身。
「萱儿,什么事阿玛都依妳,唯独这件事不能依,妳总不能让阿玛死不暝目吧?」王爷的表情哀凄,全没了平日的威严,只像个忧心儿女的慈祥老父。
「女儿除了那个人,谁都不肯,阿玛您就不要再费心。」
王爷心一横,把原本没打算要说的事全说出来。
「妳这样一心一意只想着他,可知他怎么想?傻萱儿,这件婚事就算他应允了,老佛爷也不会准的!妳不要发傻,妳这样死心塌地非他不嫁,可是今日他来央求我,说是要迁出去自立门户,妳可知道?」
彷佛晴空打起霹雳,伤得她七窍流血。他要离开?他竟然受不了她,要离开?!
王爷把她震骇的表情全看进去,心疼的伸手拉她靠在自己的膝盖上。
「傻孩子,傻孩子……」
「他……他怎么说?」她口吃的问。
「我告诉他,不用着急搬出去,将来我百年之后,这恭王府就是他的,我已经求过老佛爷,她也答应了。妳大哥将来袭的是郡王爵,这园子轮不到他来继承,所以亦谦无须另立门户。」
「他低头没有答话。」
那是不是表示,他不会离开了?她吁口气,过会儿却又生起气来,原来他把她当成蛇蝎来避!
「妳是咱们恭王府正根正派的金枝玉叶,京城里想攀上这门亲事的王公贵族不知有多少,妳何必委屈妳自己,净受妳九叔的气?」王爷轻抚她的头发。
「阿玛,不说这个,这个无趣,再告诉我一次,您是怎样看上我额娘的?」她把脸靠上王爷的膝盖问。
王爷微瞇眼睛,低低说道:「那年降大雪,妳额娘衣着单薄的上街给她爹抓药,我乘着轿子从她身旁经过,先是瞧见她冻得通红的手指,再往上一看,登时被她清丽绝俗的面容给惊呆了,当场下令停轿,下来和她攀谈。
妳额娘生性腼腆,我说了半天话,她一直用袖子遮脸,不肯答话。
我只好将身上的皮袄脱下,罩在她身上,可是她直往后退,不肯接受。
后来还是我的随身护卫好说歹说,她才万般不愿的穿,还谨守礼仪的向我行礼道谢。
我命护卫暗中跟踪、保护她回到家,打听之下才知道她尚未许人家,第二天就上门求亲,把她纳为侧福晋。」
「那也就是说您觊觎额娘的美色,所以把她强抢入门。」
「呿!怎把阿玛说得如此不堪?刚开始我的确是被她的美貌给吸引,但最重要的是她的矜持让我心折。咱们北地胭脂向来是豪爽大方,但妳额娘的闺训之严,令阿玛印象深刻而心生喜爱,所以才登门求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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