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敲着窗户,「不好意思,有没有人在?」
没有人应答,加上车窗太黑,不得已,她只得将化着大浓妆的脸贴在玻璃上,有些提心吊胆的,深怕瞧见不该看到的画面。
里头没人,她满失望的,本来有点小小期盼,能亲眼目睹车床族,结果她没有这份「福气」,不然可以顺便推销保险套。
啊!她在胡思乱想什么?就算真有人在车上办事,她也不可能去打断人家,又不是想被扁才这么不识相。
随着思绪的转动,她直起身,却见玻璃窗沾上了粉状物,她伸手一拭,惊觉是涂抹在脸上的化妆品,这下可怎么办才好?
她顺手扳开车子的后照镜,半蹲下去照着镜子。
为省麻烦,她用指腹试图拯救变样的妆,但无论如何都补救不了,就在她掏出化妆品正欲补妆时,后头响起不悦的低沉嗓音。
「妳在做什么?」
「呃?」完了,该不会被认为是偷车贼吧?
贺绍洋深邃的黑瞳,打量着眼前女人的背影,细肩带紧身上衣,短到只能勉强遮住臀部下缘的窄裙,包裹着还算差强人意的身材。
美女他见多了,所以眼前这名女人的身材,或许在他人眼中算不错,但胃口很挑的他,只给五分。
而且……而且他好像瞥到她微露出的腰围处有小小的游泳圈。
好,再扣一分,剩四分了。
待他评完分毕,她依然没有回头,他不禁扬眉道:「做错事不敢见人吗?那我们可以等警察来了解一下妳该判什么罪。」
「啊,我没有要偷车啦,是、是……」他的话让伍依淑吓坏了。
「是怎样?」
「我怕你吓到。」伍依淑丑话说在前头,老实道。
「现在不是农历七月。」言下之意要她最好尽快转身,免得他打电话撂人来。
背影不差,声音不错,应该不至于长得太难看,分明是借故拖延。
「我当然知道现在不是农历七月,我的意思是……你确定看到一个妆花掉的女人不会吓到吗?」伍依淑紧握着双手,着急的解释。
虽然她不晓得自己在紧张个什么劲,其实只要坦白说不就好了。
可是一想到五颜六色全糊在一起的脸要面对别人,还是在夜晚,路灯昏暗的情况下,若因此吓得他魂飞了一半,她还得负起收惊的责任,那就太得不偿失了。
所以她宁可背对着他,也不要转身面向他。
「妆花掉?妳不会是拿我车子的窗户当卸妆纸吧?」贺绍洋探出食指,朝沾污的车窗一抹,语带戏谑道。
这女人不是脑袋有问题,就是眼睛瞎了,居然用她的脸去贴车窗玻璃。
「才没有,是你的车子挡住我的摩托车,我想看清楚有没有人在车里,都怪玻璃太黑,我脸上的妆才会弄花掉。」
「这么说起来,是我车子不对啰?」贺绍洋解读她的话意,并看了看车子所停的位置。
停得很好,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完美的让人不禁钦佩起驾驶人,竟有本事将车子正好停在格子中央,而那名优秀的驾驶人就是他!
「对,没事不要装那么黑的窗户,摆明了就是告诉人家你想做坏事。」伍依淑话匣子一开,心中的想法毫不掩饰的流泄出嘴。
「这我倒是没想过,多谢妳的提醒,也许我们可以试试看。」贺绍洋认真的口吻似乎在考虑她话的可行性,但眼底却快速闪过一丝促狭。
「啊,不用了……我不跟陌生人……啊,不对、不对,我到底在说什么……」伍依淑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话,这是她改不掉的坏习惯,嘴巴比脑袋动作快,常常事情还没想清楚,嘴巴已不由自主的先泄了底,因此经常坏事。
贺绍洋见她拚命摇头叹气,忍不住提醒,「小姐,妳不要一个人自言自语,离我的车子远点,我要走了。」
他实在不该浪费时间跟她争执「玻璃黑不黑」的问题,叫她快点滚才是上策,尽管跟她谈话还满有趣的,但有要紧事要忙的他,可没那个闲工夫跟她抬杠。
「对,快点走,我才能离开。老实说要不是你的车子挡住我的车子,我早就回家,更不会弄花我脸上的妆,害我现在见不得人。」伍依淑将过错推到他身上。
贺绍洋撇撇嘴,「谁对谁错,相信任何人一看都很清楚。」
明明是她乱停车,却硬把错算在他头上,果然应了那句「打人的喊救人」的俗话。
「哪有!」她坚决否认。
「没有?那请问小姐,妳的摩托车是停在哪里?」他指着她的摩托车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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