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姊,虽然你谈的恋爱,十指都不够算,可是我可不认为你懂的爱情会比我——这个只谈过一次恋爱的人多。”
丁香念书时认识学长伟民,他是她的初恋情人,也是唯一的一个,他们交往至今已经有六个年头了,可是他们之间依旧甜甜蜜蜜,丝毫不因为时间而消灭他们的浓情蜜意。
“哟,一副爱情顾问的样子。”她笑着。
丁香煞有介事地对她说:“你谈的所有恋爱都是在距离之外,你不曾拉近厂家与情人之间的距离,我指的是心之间的距离。你就好像是爱情国度的观光客,虽然走过一个又一个地方,却从来没有停留,也不曾恋栈,而我则是选定了一个最珍爱的,然后,移民进去,而且不打算出来了。”
沈曼筠一直以为丁香是那种长不大,成天只会腻着男朋友的小女人,没想到她今天会跟她说出这么有学问的爱情哲学,这可叫沈曼筠对她这个迷糊的助理另眼相看了。
“几时这么有学问了?说得我都没有话反驳了。”她挪揄道。
丁香突然从位置上站起来,走到杂志架边,挑了几本女性杂志,又绕回来,直接将杂志放在沈曼筠的桌上。
“有空呢,就多看看杂志里你认为最可笑的爱情疑难杂症解答那一篇,顺便再做一下你认为最愚蠢的测验题。这些虽然不足以全然采信,但是不无小补,尤其对大使馆这种理性挂帅、自我第一、爱情靠边站的大女人,也许会有些帮助。”
沈曼筠眨着眼看着丁香。天啊!她这个助理实在是摸透了她的性格。
丁香的表情突然认真起来。“其实那个里奥跟你以前的那些男人都不同,不是吗?”
沈曼筠没答腔,有些默认的意味。
“你在乎他。”
气氛有些沈滞。沈曼筠依然沈默不语。
“曼姊,你就像是我的姊姊一样,我希望你能早日走出过去的阴霾,为什么不先试试‘暂时居留’,然后再决定要不要‘移民’?”
“不是每个人都可以轻易地弃守‘国土’,尤其是心
里有着太多复杂的情愫。”沉默一会儿之后,沈曼筠如是道。
“那你可以试着有‘双重国藉’嘛!保有了自己,也拥有了对方。”
鱼与熊掌可兼得吗?沈曼筠十分怀疑。在她的印象里,通常弃守的那一方,结果都不好,就像她的母亲。啊!每回想起她的母亲,沈曼筠的心就痛了起来。
☆☆
今天沈曼筠请假没去上班。如果以每年都爆发一次的活火山来形容沈曼筠目前的心态,那实在贴切。
每回想一次,她的心就是被滚烫的岩浆溶得不成形,伤口横生。今天是她母亲去世五周年忌日。她选择在家里独自疗治伤口。
母亲拥有一个风流成性的丈夫,她却毫怨言地守候着他,因为她认为只要他飞累了,就会回来。但她绝没想到,是她的丈夫先厌倦了这个家,他要离弃结离十多年的妻子;更可笑的是,他要与别人的结发妻子共效于飞。
果然称了他的心,他的妻子疯了!他很理所当然地与她离婚,并给她一笔可观的赡养费,让她在疗养院过完余生。至于唯一的女儿,他将她送到寄宿学校,而他依旧风流快活去。也许老天总算有眼,它惩罚了他。他在抛弃妻子的第二年,就死于急性肝病。
要说她冷酷也好,冷血也罢。她对于父亲的猝死,是幸灾乐祸的。沈曼筠紧紧地握着玻璃杯,胸口似要爆开了,突地,她大喊出声:“为什么?”
她发狠地将手上的玻璃杯往地上一摔。霎时,地上便躺了片片的碎玻璃,就像她破碎的的心一样。
眼泪随即夺眶而出,她痛哭失声地跌坐在地上,脑中是母亲为了父亲而可怜兮兮的哀求模样;被父亲无情抛弃的痴呆模样。那种无助不安的年少回忆,再度袭上心头。有几个人的年少时光是去疗养院陪一个疯癫又痴呆的母亲?这种沈重的压力,这种如影随形的不安,就像缠绳,缠得她又紧又死的。
妈妈尚在人世时,沈曼筠自己也不晓得,她被过去缠得那般牢紧,犹如死结,在妈妈去世之后,这些过去的阴影开始像定期而来的鬼魅,选择在母亲的忌日那天,彻底崩堤她的内心世界。
因为情绪过于激动,她的身体开始打着颤,单薄而颤抖不休的身躯犹若秋风中的小花,孤单地任凭风吹而摆动。
“曼筠!”突然间,门口传来一阵急促的叫唤。
“邵屹!?”是他吗?她不确定。好久没见到他,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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