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
「就算我没权利约束你的行为,但我总有让自己的心情舒坦快活的权利吧?」
「我不懂你的意思。」她的中文向来不好。
「因为你的意外让我不安,因为你的迷糊让我痛苦,因为你的少根筋几乎让我快要抓狂;难道我不应该为了让自己好过一点而约束你吗?你认为我没有这个权利吗?」他真的很想掐死她!
身为孤儿的他,从未为任何人,任何事担忧过,却唯独对她放心不下,整颗心被她套得死紧,而她却不领情,教他直觉得像在作践自己。
「我……」她嗫嚅了老半天,硬著头皮回了一句:「我又没强迫你担心我。」
她可能有点迷糊,但不代表她笨,不代表她什么事都不会做,况且上一次的事故有一半的原因是因为他。
「你说什么?」他结实的胸膛快要撑破贴身衬衫般地剧烈起伏著,锁在她腰际上的双手益发收紧。
「我……」又说错话了?
「什么叫作你没强迫我?」他放声吼在她耳际。「我们两个人是男女朋友,我担心你是天经地义的事;照你这么说的话,岂不是摆明你根本不把我之前告诉你要求交往一事放在心上?」
「我没这么想。」是的,她确实是这么想,只是不敢说。
「你根本就没打算要跟我交往?」陡升的怒气趴伏在她的颈项间时缓缓平息,喷火似的热气也转为轻柔。
「我没这么说。」他说得没错,只是她没胆承认。
刚才能发威已经算了不起了,说不定已经把她这辈子的勇气都给用完了。
「那你是很想和我交往的,是不是?」
连亚莲背对著他,感觉颈项传来他柔软唇瓣的触戚,酥麻的刺激如蛇随棍而上,吓得她噤口说不出话来。
「嗯?」气息轻抚在她滑腻的肌肤上,在她心底震开圈圈涟漪。
他是蓄意挑诱她的,只要能够让她动情,他不在乎自己使出的到底是什么手段;他向来不在乎过程,他要的是结果。
「你别这样碰我!」她猛地回头睐著他,用她这一辈子仅剩的勇气。
「如果你不喜欢的话,我以后不会这么做。」他笑著,又附加注解:「至少要经过你同意。」
「嗯。」这还像话一点。
「那我们点餐吧,你要吃什么?」他把她紧紧地圈在怀里,下巴直抵著她的发丝,长指颇有技术性地在她身上游移著。
不急、不急,他还有很多很多时间可以跟她耗,看他怎么一步步把她蚕食鲸吞。
****
她以为那一天过后,他应该会对她好一点。
真的,她真的是这么认为的……
「连亚莲,你这个该死的家伙,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一声巨雷当头打下,劈得她晕头转向、头昏脑胀,开始怀疑那一天他所说的话,到底有多少可以相信的地方。
他真的喜欢她吗?他们这样子真的算是交往中的男女朋友吗?
不像,一点都不像,而且她开始怀疑他有双重人格……昨天晚上还对她甜言蜜语外加专车送她回家,甚至还狗腿地跑进她家企图收买她的家人,把自己搞得像个天使般的男人,让人不得不相信他唱作俱佳的演技;然而今天早上他又变身为恶魔,拿起鞭子直往她身上抽打,全然不给她一点呼吸的空间。
她知道她错了,她知道自己不该记错日期、不该排错行程,但是她会迷糊到这种地步,他也必须负某种程度上的责任,不能只怪她一个人。
最可悲的是,她这一辈子能够提领使用的勇气全都在那一天使用殆尽,所以现在的她只能很认命、很卑微地任他欺凌。
「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钟离梦又是一声巨吼,还好这里是顶楼,只有他们两个人,要不然她真不知道自己这一张脸到底要摆到哪里去。
连亚莲水眸骨碌碌地转著,心里暗骂著都是因为他,才会让她再三犯错。
因为他的个性落差太大,因为他上班时和下班后行为相差甚钜,才会搞得她把心思都摆在他身上,一一比对他的暴虐和温柔,却把正事给忘了。
唉,一心果真不能二用。
「你还在睡啊?」他把桌子上的文件一扫,气得头上差点冒出烟来。
连亚莲清丽的面容满是委屈,像个小媳妇似的听著他的叫骂,却一句话也反驳不了,最后--
「对不起,我真的很抱歉。」
这句话绝对是她这一辈子说得最多次的九字箴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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