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气地对她一笑,他转身步进吧台。
也许他看似漫不经心,但或许是身为画者的关系,他的观察力相当细微,即使是个初次见面的陌生人,他也能从对方的举动或是表情当中看出蛛丝马迹,所以他大概也能看得出来,这个女孩并不快乐。
当然,他刚才对她说的那些儿时回忆并非杜撰,除了剪纸人是胡说之外,其余的句句属实。不过他没必要解释何者为真,何者又是说笑,反正那都不是他要说的重点。能不能听出他想说的重点,就看她自己了。
唯一会限制我们的,是我们自己的决心……这句话不断在她脑海中回荡。
是吗?她的郁郁寡欢,真是她自己的心所造成,而不是品捷带给她的?可若不是品捷失约,今日的她应该正幸福地与品捷享受双人世界的甜蜜啊!
所以,真是她把自己限制住的?于立飞坐在咖啡店的角落,背对著店门口,双眼盯著笔记型电脑的萤幕,右手移动滑鼠,正在玩“连环新接龙”。
“唉……”没灵感啊没灵感!
身为绘本作家,最害怕的事情,莫过于没有灵感。
想画却又画不出来的感觉实在痛苦,这就好像是肚子里积了一星期的宿便未清,好不容易等到“它们”有想奔出来的感觉而感动地脱下裤子以利“它们”前进时,电话铃声好死不死的在这时响起,“它们”闻声后,又害羞地往同缩……这感觉闷不闷?闷哪!
“唉……”没生意啊没生意!
身为咖啡店老板之一,最害怕的事情,莫过于没有客人上门。
用心煮了一壶浓、醇,香的咖啡,只差没养一头牛在现场现挤牛奶当奶精用,却没有人上门品尝。这种痛苦就好像是肚子里积了一星期的宿便,好不容易“它们”选在这个良辰吉时愿意来“放空”时,才发现厕所里的卷筒卫生纸被客人拿去当围巾用……这感觉瞎不瞎?瞎哪!
“唉……”没女人啊没女人!
身为适婚年龄的男人,最害怕的事情,莫过于被家中老父老母逼婚。
正所谓姻缘天注定,该来的时候,连中央山脉也挡不住。但是又不是他不婚,是那该死的……不,是那天注定的姻缘未到,所以就算每日照三餐打电话来念他、逼他,也没用呀!
说实在话,他长相不差,甚至可算得上是秀色可餐,尤其是他笑起来时,唇边隐隐约约可见到两枚小酒窝,更是迷死人不偿命。但是……月下老人就是不眷顾他,让他活了二十七年,却一次恋爱也谈不成。
不是他生性害羞,不敢追求女孩子,而是他总是遇不到能让他兴起追求之意的女生。
倒追他的女生也不少,但这种女生总会令他想起当年念幼稚园时,曾被班上一名刚吃完肥滋滋油腻腻炸鸡的女同学强吻,弄得他满睑口水、满睑肥油的惨痛事件。他不想每日都过著被强迫回忆过往惨痛事件的生活,所以对于主动示好的女人,他一向排斥。
关于追求,他遇不到他想要的女人;关于被追求,他又相当排斥……
难怪!难怪母亲刚刚在电话中会用闽南语这么问他——
“你跟我说,你是不是Gay?”
Gay?想不到母亲也知道Gay?!更想不到的是,亲生的娘竟然会怀疑他这个儿子是Gay?
他才不是同志,他是个有著正常性向的男人。
母亲的话要是传出去,一定又会被那些狗仔记者大肆追踪报导,届时他肯定又会上新闻媒体。出本书就已经闹得满城风雨,要是再来个他是Gay的新闻,那他以后看到男人不就都要避之唯恐不及?
“唉……”没天理啊没天理!
他只要一想起母亲串门子时,要是不小心把她怀疑自己儿子是Gay的这种话说给邻居春花姨听……春花姨一定会再转述给金枝婶,金枝婶又和阿来婶婆感情特别好,有八卦一定要分享,到时候就连阿来婶婆的老公阿福叔公也会知道,他还记得阿福叔公好像养了一只很爱说话的九官鸟,那……
啊啊啊……那不就全村都会认定他是Gay?那么他就算跳到黄河泡个三、五年,都铁定洗不清自己的冤屈。
他是不是应该认真的找个女人来爱一爱,好证明他的性向正常,身体也没有任何隐疾?但是,上哪找能让他心动的女人啊?二十七个年头都过了,他一个也没遇上,更别指望在短短的时间内会让他碰见。
“唉……”没天良啊没天良!
现在就连简单的接龙游戏都解不开是怎样?大家都和他有仇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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