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生哥,靖也是我的家人啊。”夏宓的语气愁得像快沁出了泪。
“抱歉。”他竟急得忘了宓和靖是有血缘关系的双生姐弟。
此时急诊室医师掀开布帘进来,手中拿着夏靖的诊断书。
“怎么发现他的?莫祈生沉声问道。
“听送他过来的人说,他们是看见他在学校操场跟人打群架。”
打群架?莫祈生浓眉一紧。
“他的头部遭到撞击,手腕骨折,方才我跟李医师已经紧急帮他动了手部的手术,其它挫伤的部分比较没有危险,但……”
“我知道了。”阻断了他的话,莫祈生接过诊断书,一颗心沉入谷底。
急诊医师有些莫名其妙地望着他,平常时候莫祈生并不特别处理急诊伤患,这名陌生少年怎会让他如此关切?而且这少年还长得跟宓小姐一模一样,他一进医院就引起话题。
“你们先出去吧!”他特别回过头对夏宓说了声:“抱歉了,宓。”
“我知道了。”夏宓刻意贴近他,轻声回道:“我会帮你跟妈妈说一声的。”
莫祈生感激地看了她一眼,视线再也移不开那张苍白的脸。听见脚步声的离去,他终于可以释放出满腔的忧急和心痛。
他倾身向前捧住了夏靖苍白的脸,心疼地以指摩挲着柔软的颊。
“靖……靖……”哑声低喊,字不成句。靖,你怎么了?不是答应我要一起反抗的吗?不是说好为彼此保重的吗?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了啊?
“靖。”柔声唤着,将他冰凉的手握在自己掌,并执起紧贴着自己的颊畔低吟:“你是不是在怪我?靖,你是故意的是不是?怪我不够果断、怪我不够潇洒,怪我不能抛开一切带你远走高飞……你在惩罚我是不是?”莫祈生啮咬着、密吻着靖凉冶的指尖,语带哽咽,心痛万分。
莫祈生悔恨不已,轻抚着夏靖另一只敷满石膏的左手,他恨不得……恨不得那些伤害靖的人全都变成残废,就算这样也不足以弥补靖所受到的伤害。
“我以后不能打球了是不是?”夏靖虚弱地问。
“靖?!”莫祈生猛地抬起头,迎上那张白皙若雪的容颜,瞬间他的心好似被撕扯般的疼痛。
没想到,夏靖竟扯开一抹极淡的微笑,别过头去看着自己无法动弹的左手。
莫祈生讶异地发现,靖的眼中竟不见任何激动的情绪,他超乎寻常的冷静。
“这样也好,老师就不会逼我到台北念书了。”
倏地心头一紧,莫祈生心痛地望着他。
“不能打球,那我还上体院干什么?”夏靖居然笑得那么灿烂,笑里还带着一份孩子气的天真。然而这样的笑容却剌目得令莫祈生眼眶发热,心头揪疼,浑身的细胞都痛得像要爆炸开来。
“你真的这么想吗?”莫祈生沉痛地问。
夏靖的眼神在瞬间变得犀利如剑,“如果不这么想,那么我的人生还走得下去吗?”
“靖!”低叱了声,莫祈生心如刀割,“我知道你怪我,不要这样,靖,我不想听见你这样说……”
夏靖别过头去,瞪着窗外逐渐黯淡的夕阳余晖。他抿唇不语,像在赌气。
“靖,告诉我,你希望我怎么做。莫祈生放柔了声音,根本舍不得让他生气。
夏靖没有回答,麻药渐渐退了,他只觉得全身都痛得要命,痛得他眼泪都快进出来了。
“不要什么都不说……”莫祈生贴近他,抚开散落在他额上的柔软发丝。
“在那个人人称羡的家里,已经有太多压抑的声音不敢说出来,或是说出太多不是自己真正想说的话。你是我看见唯一的真实,唯一敢说敢做的,是我能感受到唯一不虚伪的。所以不要什么都不说,不要沉默,好吗?”
那是独属于祈生的温柔,只有他可以享有的温柔!
夏靖闭上了眼,强忍着似乎就要决堤的眼泪,他用唯一可以动的右手紧抓住莫祈生的手,狠狠地圈住自己,紧紧地环住自己。将这些天没有感受到的体温、这些天难熬的思念、这些天痛苦的折磨,趁此刻都要强悍地抓牢,丝毫不肯再放手!
“我只要你……待在我身边,陪我……一直陪我……”无法抑制自己声音的破碎,也只有在祈生面前,他愿意泄漏出这样的软弱。
“我陪你,哪里都不去。”
夏靖缓缓睁开眼,迷蒙的眼神中似乎不太相信。
“不管怎么样,谁都不能从你身边把我拉开。”莫祈生俯下头贴在他的嘴唇上,倾吐:“靖,我要你在最短的时间好起来,我会让你看见,我将会怎么反抗命运加诸在我身上的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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