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我跟宓很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既然是自己所选择的,就没有后悔的余地。妈妈,我要跟祈生离开这里,我希望你能够原谅我的决定。”
夏母红了眼眶。“你一向都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靖,我并不想在你身上加诸太多的压力,我只是希望……我已经做错了一件事,对宓的亏欠就由你来弥补吧……”说到最后,她已经语无伦次,泣不成声。
夏靖拧眉望她,“就算做错事也是这环境所造就的!妈,你还要这样软弱自责多久呢?宓根本不怪你,你却拚命将过错揽在自己身上,这样我们会开心吗?”
夏母错愕地看着他,夏靖眼中没有分毫责备,有的只是满满的心疼。
“所以放大胆的去参加他们的婚礼吧!妈,你还那么年轻漂亮,当别人看到你,只会赞叹你生了宓这么美丽的新娘,你应该很骄傲的,不该躲起来的。”
怎么会变成他在鼓励她了呢?什么时候靖变得这么成熟懂事了?夏母怔怔地望着他,看见他眼里泛起了笑意,她感动得再次模糊了视线。
“别担心我了,趁现在还早,快回家换件漂亮衣服去参加婚礼吧。”夏靖笑道。
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夏母转身打算离开了。这时夏靖轻声地叫住了它--
“妈,可不可以顺便麻烦你……帮我拿个东西过来。”
“要拿什么?”夏母回过身来,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似乎又要夺眶而出。
“我床头上的怀表,那个……对我很重要。”
曾经有命理师对她说,她跟孩子的缘分很浅。她本来不相信的,直到失去宓后,她开始认命了,但此刻,她却想要将之解读为--命!
因为爱得很深,所以要舍!就算是自己的骨肉,也无权去捆绑他们的翅膀,她必须舍得让孩子去飞。
“我马上拿过来。”夏母破涕为笑。
夏靖的眼神充满感激。他们都在争战,共同的敌人是这封闭的世代!输赢还未定胜负,但先决条件他们已经都具备,那就是--永不嫌迟的觉醒!
***
莫家的婚礼绝对是镇上最大的喜事,连镇长都亲自参加了婚宴,更别说卖莫老爷面子前来的大人物们。莫祈生这才深切地明白,为什么夏宓会坚持不能取消婚宴。这十年来他已经忘却这个传统的包袱,而夏宓却有深刻的体会,因为她就是在这样的环境里长大的。
“如果我真能爱上一个女人,那么你一定是我第一个追求的。”莫祈生由衷地对她说,那是不带任何遐想的真挚,还有着深深的感激。
“谢谢。”夏宓只是微笑着,他们都很清楚这句话并没有任何意义。
“你还好吧?”结束了冗长繁琐的结婚礼数回到休息室,莫祈生看见她难掩疲态。
“还好,只是很累。”夏宓强打起精神。
“如果真的不行,我一个人出去敬酒就好。”
“这不是让‘他’起疑了吗?”夏宓淡淡一笑。
莫祈生脸色一沉,“我不相信‘他’会不知道。”
“‘他’根本不敢面对。”夏宓冷笑了声,“我一直很期待能看见他知道后的表情。”
“宓……”莫祈生好愧疚。
夏宓笑了。“今天是我们的婚礼,别苦着脸。”
“真是辛苦你了,我会配合你的。”
“别这么说,我并不是无条件这么做。”夏宓柔美一笑。
莫祈生看了她一眼,突然有感而发地说:“宓,或许你会成为被这历史记录下来的伟大女性。”
“哦?那我会更努力栽培出比莫祈生更出色的医师。”夏宓被他的认真逗笑了。
“我相信你的能力。”
“那么我就接受你的肯定与祝福了。”
彼此交流的眼神中,有着惺惺相惜与信任,与其说他们是夫妻,不如说他们是战友,虽然没有爱情的存在,却有着最值得信赖的友谊!莫夫人的心愿终于达成,莫老爷当晚宴客时喝得烂醉。最让长辈期待的洞房花烛夜,莫祈生却悄悄地从新房中溜走,陪伴在宓身边的,是夏宓坚持挽留下来过夜的母亲。
今晚,她准备将所有的秘密和计划告诉母亲,她相信母亲已经有能力接受这样的打击,尤其在今天的婚宴上,她看见母亲眼神中有着不同以往的自信,她知道……每个人都改变了!
莫祈生趁着喜宴过后众人余兴未歇的混乱中,飞快地跳上车驶进医院,车身绕至医院后方,远远地就看见一抹纤细的身影在路灯下徘徊,是夏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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