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我们四个?」
不是楚悠问得奇怪,而是富贵人家不比常人,出入向来都有保安人员相随,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他们这种人则是连万分之一的机会都不允许发生。
「担心什么,我老头子的命没那么值钱,何况只是临时起意去看看国兴,没人这么厉害知道我老头子的心思吧,晚上的墓园子我想也没太多人有兴趣。再说老柴我也叫上啦,他一个可是可以抵你们两个小伙子绰绰有余呢。」
这位国术高手的厉害他可是亲身体验过了……咋咋舌,楚悠苦笑在心底,顺从地不再多言劝阻,老人谈笑风生的背后他看到了抹不尽的伤痛。
白发送黑发,在这个特别的日子更不由人不心生感慨……
***
什么叫一语成谶,楚悠算是重新认识了,只是话又不是出自他口,可不可以别什么都叫他拿皮肉亲身体验?上帝造人时对他这身皮囊可没特别优待。
拉着楚任瑜左躲右闪,不经意又扯动了左肩刚挨的伤,阵阵抽痛让楚悠一张脸扭曲得好比美术馆展的当代艺术,若不是两条腿不见得比四条腿快,他真会把人当沙袋扛上肩。
早知道就该找时间跟柴行云学两招垫底,再不然找个跆拳教练练手脚也行,就不会像现在面对这群凶神恶煞时,只有抱头鼠窜的份。
只可惜,千金难买早知道,老祖宗早留有明训。
事情发生得很突然,到达墓园时表针已快指向十一点,陆晋桀和柴行云极有默契地待在几十公尺外留了个静谧空间让他们一家三代独处,而墓碑前楚任瑜就只是不发一语地沉悼着。
就在他想开口说些什么安慰身旁的伤心老人时,七、八个混混模样的人物就如同电影情节里的古惑仔般,手提棍棒长刀走起路来一摇三摆,毫不掩藏身形地大剌剌从正前方踱步而来。
几乎同时,另旁默立守候的两人也察觉了不对,然而就在他们穿过围篱跑来时,那群流氓也发难了,二话不说操了家伙就直往他们四个人身上招呼,下手之狠绝就好像是拿拖鞋扁蟑螂,完全不留余地。
「枫之!」
「……不要紧。」横臂扫开一记刺过来的利刃,楚悠咬牙忍下皮开肉绽的锐疼,右手毫不迟疑地挥拳回敬把人打翻在地。
其实比起来他们这对逃亡组的已算得上轻松了,大半人马都被柴行云和陆晋桀拦了下来,只剩两条漏网之鱼追过来。
谁知道那两个许是因为看他们是软柿子好欺,竟是像鲨鱼嗅着血味般死咬着不放,不嫌累也不嫌烦地一路追着他们满园子乱跑,四个人就这么追追打打地直往坡下管理处奔去。
本来以楚悠正值盛年的体魄,一个打两个就算不敌也不会被修理得太惨,然而他却吃亏在不但手上没有东西可用还必须护着毫无抵御之力的楚任瑜。他挨揍还算事小,以楚任瑜的年纪,随便挨上一棍大概就要出人命了。
渐渐地,楚悠发现了不对,那些攻击并非漫无目的也不是针对着自己而来,身上的那些浮伤大部分都是在他护着楚任瑜时而挨的。
一个八旬好几的企业大亨怎么会惹上这群古惑仔?说是商场上恩怨未免也太古怪了些,因为两种人的交往范畴层次根本不同。
撑着楚任榆几乎软倒的身躯,听着那一声声快接连不上的粗重喘息,楚悠知道他们不能再跑了,再跑下去不用那两个人追上索命,老人家的心脏就会先受不了直接跟上帝报到。
「爷爷你休息会儿。」扶着楚任瑜靠上棵树干,楚悠迅速脱下血染的西装将两只袖口打结,再弯身捡了几颗拳头大造景用的石块往里头填,然后抓着下摆在手臂上绕缠了几圈直到将肩胛处紧紧捏在掌心里抓着。
装石头的那端可以打,缠在手臂上的厚布可以挡,不过他没敢期望单靠这个就能打退那两个混混,能撑到救兵赶来他就感谢各路神佛了。
柴行云的能耐他是有幸见识了,这些混混之流根本不是对手,何况陆晋桀看来也挺能打的,只不过对方人多没法子三两下清洁溜溜,他要挣的就是这点时间。
「跑啊,怎么不跑了?干!」吐了口唾沫,追上来的两个人都是十、七八的少年样,一路又追又打地模样也变得和楚悠差不多狼狈,满头汗渍外加一身泥粉草屑。
「不管是谁叫你们这么做,我可以给你们双倍的酬劳,甚至更多。支票本就在车上,不划线等同现余,不用担心事后有人追究。」
冷静下来的片刻,楚悠已厘出了些头绪。两者明显是不同世界的人,要说直接有什么恩怨交集只怕还不容易,最合理的答案该是有人唆使行凶,而且这人对楚任瑜十分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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