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敢说着出自导自演的绑架剧等会儿不是结束得很八股就是很卡通,因为那只老狐狸每每开了电视只会看那些肥皂剧,难怪小子会说里头的人看来有点逊ㄎㄚ,八成根本不是道上吃这行饭的。
「你……」隐约察觉到事有蹊跷,奈何刚想开口问明白就被只炽热的大掌捣个正着,少了发声管道楚悠只有睁着不解的大眼以目相询。
「别问,问了你会气死,那条干瘪狐狸肉不够两人份。」继续拖着人深入敌区,照明灯下黑影紧握在身侧的拳头递出了最长的那根指头。
***
就这样,一如陆晋桀所预期,在某只幕后黑手的操控下,绑架事件完全有惊无险地顺利落幕,美中不足的就只有混乱中楚悠护妹心切,右前臂被利刃划了道长口,但也因为如此,让楚槿之对他的态度改变了许多。
至少,不再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的冷漠敌视,言语上偶有的交集也不再冷嘲热讽刺得人心揪疼。揭去身分的那层隔阂后,楚悠发现楚槿之并非想像中那样难以相处,相较于某人的火爆脾性,只怕更容易成为臭味相投的好朋友。
而这样皆大欢喜的结局,若要说还有人不满意的,就只剩下眼前那个把他的手当成木乃伊缠绑的男人了。
驾轻就熟地绑着绷带,陆晋桀的一张脸已是臭到了不能再臭。谁知道这笨蛋连几个不成气候的混混都躲不过,他的视线离开还没三分钟吧,椅子都坐不热的时间。
不过话说回来……姓柴的老头那时候在干吗?不是说他的宝贝蕾蕾没人能动嘛……
眯了眯眼,陆晋桀越想越觉得不对,好像……又被算计了?
「云老头,别他妈的跟我说这个是你放的水。」
「这个……小朋友,痛不痛啊?」
「死老头,还敢给我闪?」带尾两扯打了个活结收工,陆晋桀合掌舒活着指节筋骨,只是那清脆的喀喀声响怎么听都像是磨刀霍霍准备开铡宰人。
「我可不像那个被爱情冲昏头的家伙那么好骗,敢设计我?说,还有什么surprise藏着?一次招完我可以考虑打个对折算帐。」
话,说得甚是硬气,只是当眼角余光扫过前方疾驶而去的车影时,灼亮的双瞳却有些心虚地转了转……
比起车里那个昏了头的笨蛋,只为一道旁人手上浮伤杵在这儿大动肝火的自己也好不到哪去。
「不多不多,只剩最后一样,老柴我辛苦半天花脑筋安排适安排那的,可以说是全为了这最后一样。」前一秒还活力十足挤眉弄眼地逗人,下一秒柴行云却是目光远缈充满了伤情,就连口吻都变成了不胜唏嘘的感慨。
「嗤,问着玩的,居然还真的给我有……」低哼了声,陆晋桀脸上完全是无奈的懊恼神情,虽然说平常跟这老头言行无状惯了,但只要他一摆出这副要死不活的老大伤怀样,十有九次任是气到顶上升烟了也只有竖白旗投降的份。
伸手拉过楚悠,陆晋桀转身就准备拍拍屁股走人,想也知道这最后一样铁定跟姓楚的老头有关,这死心眼的老狐狸后半辈子眼里就只有那该死的老家伙。
「喂,怎么要走了?我还没开始说耶。」哀戚片刻柴行云马上又恢复了原样,脚一跨也不见有什么大动作人就已转到两人面前拦着。
「跟我无关,楚悠我们走。」
换了个方向继续前行,陆晋桀丝毫没有停步的意愿,既然明知不会是什么好听的,还留下来等气受干嘛?他可没习惯虐待自己。
「怎么没关系?不但跟你有关,跟小朋友也大有关系。」这回柴行云没再转圈拦人,而是干脆直接跟在两人身后继续滔滔不绝说着。
「有屁快放,罗哩叭嗦的,三更半夜吵死人了!」
「晋桀……」
「没关系,这小子就是这张嘴毒,这么多年我早就百毒不侵啦!」摆摆手表示不任意,柴行云哪会不晓得这个像小孩闹别扭的家伙是为了什么口气这么冲,他只是很好奇下句话会让这张脸色已经很难看的面孔再添什么颜色。
「楚爷住院了,大肠癌末期,医生说顶多再一个月。」
「什么?」霍然转身,陆晋桀三步并两步冲到了柴行云面前,顺手也将相牵的另个连体拉了过来,「你在开什么玩笑!」
「不是玩笑,阿桀你知道我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尤其事关楚爷。」
「……怎么突然会这样?」低喃着,相较于陆晋桀又惊又怒的表现,楚悠除了惊愕外则是多了份茫然。
癌末……楚任瑜要死了?意思是……交易到此结束,他可以恢复楚悠的身分重新过日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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