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子里蒙上一层疑惑,她惊望着他,很容易的又看见他颊上残留同样的红!
难道,这抹唇印就是他神情看起来那么怪异且心事重重的原因?
她原以为他的心事是起因于她,他关心她、他在意她、她总能影响他的喜怒哀乐,但按这情形看来……根本不是?!
他有另外的女人?他因为另一个女人而心事重重?
也许他就是回来跟她摊牌提分手的?
她想针对那唇印同他问个明白,但她瑟缩了……
因为自己也正好有事瞒他,虽然她是基于不让他生气的理由才做此决定,可她敢对天发誓,她对他的爱情是忠贞不二的,即使她答应与冯启佑见面看似很不妥,但她确实是为了让自己能将多年的疑虑从心中去除,而没半点非分之想——这跟他在衣服上留有女人的口红印,等于是背叛或偷腥的事证全然不一样。
太不一样了!“你也有事不告诉我。”屈砚丰一点也没发觉自己无辜惹来的污点已在她的掌握之中。
“你生气了?”早料到你会生气,但我现在也很气……黎净袖将脸撇开,躲避着那使她心情雪上加霜的红印。
如果她这个出于善意和爱意的欺骗替自己招来愧疚,那么这份愧疚在见到他颊上以及衬衫上那抹惹她恶心的红之下,几乎可以全数消除了!
“我没有生气。”就算有,也不一定忍心爆发出来让她伤心,他就是这么爱她,像他这样体贴温柔的男人不多了,她若还想要红杏出墙,那真是他的不堪,她的不幸。
“我有件事想跟你……”算了,别说吧!
说了铁定让事情变得更复杂,解释也解释不清,她甚至可大胆猜测,他不会相信她的清白。
何况他的忠贞已面临考验,她正在气头上,根本也不想跟他讲,让他去猜死算了!谁教他外带口红印回家!
黎净袖本打算干脆将冯启佑的事说出来,然后她就可以大大方方地兴师问罪回去……
可再慎重一想,仍觉不妥,还是照原来的意思做好了,他吃起醋很可怕,她万万不愿他因冯启佑而生气。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也决定不戳破他疑似出轨的唇印事件……安慰自己也许那只是男人交际应酬逢场作戏中一个可携带回家的赠品,洗了就没了,她不该过于在意!
“怎不说下去?”只要她愿意说,他会无条件相信她,甚至支持她的任何决定,可若她执意不自招,只更显示她的欺骗是种邪念,坏事做定不准备回头了.
“我爱你,我相信我拥有足够的能力一直爱你,也相信你拥有让我一直爱下去的实力。”
“这是发愿还是誓言?我有点不懂,麻烦说清楚点。”怎么听起来像在念祭文,莫非她在预演他俩的爱情告别式?
她和冯启佑是不是旧情复燃?
诗有言:“茕茕白兔、东走西顾,衣不如新,人不如故。”
情人是旧的好,牌子老、信用好,新的只是“好看头”……
这半年多来,她人在他身边,但她的心却老是悬在旧情人那边吧?她根本从没忘记过他吧?
很好!原来他只是个代用品!
“砚丰……”黎净袖低声唤着他,有那么一瞬间她要冲口而出告诉他——我跟冯启佑约见面,但我没别的意思,我只想问清楚当年……
可她将话吞了进去,因为她知道不必等她把话说完,这个男人肯定就二话不说要赶她出去。
“我去洗澡了!”不满意她吞吞吐吐的反应,他粗鲁的推开她,往浴室走去。
黎净袖颓然坐在地上……先别说屈砚丰不高兴,眼前她倒比较在意那个考验他忠诚度的唇印。
到底是哪个野女人敢这么明目张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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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夜,背对着背的两人都无法入眠,凝重沉静的黑暗之中,只听得到彼此心事重重的呼吸声,以及对方偶尔翻身时床上的轻微波动。
明明没有争吵,为什么感觉却如此之糟?
快乐的感觉竟因一通电话而走味?
屈砚丰反复自我检讨,难道真是他太小题大作,也许那通电话根本什么事也没有,他硬要将背叛的罪名安在黎净袖的头上,这对她而言一点也不公平。
但是,她隐瞒。
如果她心无杂念,她大可大方告知,而不必躲躲藏藏,还骗他说是她妈妈打来的电话。
问个明白吧!
就算他偷看了她的手机那又怎样?情人间本该坦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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