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知道……」
王文达听到这句话时,神情明显暖了下来,同时堆起笑脸:「不知道就不要再去想那些有的没的!」
吕秋羿见他站起身,动手将碗筷收拾干净,才道:「我看、我今天还是回去睡好了……」
哪料王文达突然朝他露嘴一笑:「你觉得你人都来了,我有可能让你走出去吗?」
「你、你又想干什么?说好了不做的!」吕秋羿瞪大眼睛退了一大步。
王文达眨眨眼憋笑道:「……我不是说了要帮你按摩?」
吕秋羿愣了愣,顺时涨红脸,结巴道:「我、不……我的意思就是不要按摩啦……」
「是吗?你明明就不是想这个!」王文达这会儿笑得更大声,直到吕秋羿抄起桌上一杯水,狠狠的泼了过去——
***
在应该是生意兴隆的时间,何春冷家的店门却紧紧关闭,吕秋羿更注意到许多人在其店门前来了又走,似乎都和自己一样吃了闭门羹。
过去自己从没有固定时间来找他,因此也不知道这样的临时关店是否正常,不过铁门前没有贴上任何告示,在人来人往的低声对话间,他探知店已关了快一礼拜,这不禁令吕秋羿有些不安。
不过,他永远也没有想到整个事情会和自己相关,哪怕是三年后的现在,他还是没能意识到。
他想了许久,终于决定打电话给他,很意外的,在响了第一声就被接起来了。
「秋羿?」何春冷在第一个时间叫了他的名字。
「阿冷,你家……怎么没开?我听人家说,你们休息很多天了,是发生什么事吗?」
「……我爸住院了。」何春冷的声音十分低沉无力。
「何爸爸?那现在……他怎么样了?」
「可能有点中风吧,那天收摊时,突然倒下去,我妈现在也在医院照顾,短时间应该不会好吧!」何春冷说完话,明显吐了口长气又道:「你在家吗?」
「我在你家门口!」
「现在?」
「嗯,我……本来想问你一些事……不过还是算了,你先忙你爸的事吧!」吕秋羿顿了顿又道:「啊,对,何爸爸住哪家医院,我去看他吧!」
「……阿德回嘉义了。」
「什、什么?」吕秋羿不太了解何春冷突然冒出这句的意思。
「没什么,那个……我爸过些天就回来了,最坏就是右半身不遂,不过情况没有很糟,努力做复健应该还可以自行料理生活起居。」
「那……你说那个杨怡德回嘉义是什么意思?」
何春冷沉默一阵,才淡淡道:「我们算分手了吧,所以他期末考已结束就先搬回去了……」
吕秋羿愣了愣,好半天无法反应这个变化:「怎么……突然……」
却听何春冷意外冷笑一声:「也不算突然……那天我不是跟你说,近来我们常有争执……」
原以为自己会窃喜的,但是,没有,真的没有。吕秋羿只觉得脑中有些东西乱了。
「阿冷,我、我们可以谈谈吗?」
吕秋羿从店旁的小铁门进入,里头只留下一盏昏黄朦胧的光线,空气中则混着一股令人头昏脑胀的食物残余气味,让他感到相当不舒服,而何春冷则坐在一旁,神情茫然的看着他走进来。
吕秋羿随手拉过一把椅子在他身边坐了下来,一时半刻却不知如何开口。
「你今天又这么晚来找我……饿了吗?」何春冷牵强的露出一抹笑意。
吕秋羿摇了摇头,但为了让气氛更加轻松,便摸摸肚子道:「被你一提醒,好像还真有点饿了!」
何春冷越过他朝收得实在的面摊瞥一眼,耸耸肩道:「可惜,半滴也不剩了,不然就煮碗面给你吃……」
话一落,两人间突然呈现许久的空白,让吕秋羿有点坐立难安,而他这不安,全入了何春冷眼里,便见他垂下眼神,干哑道:「和我独处,让你很不舒服吗?」
「不是……」吕秋羿几乎马上反驳,可是却无法明白,心头那抹没来由的不安是从何而来,尤其他发觉,此时此刻,自己竟是有些后悔在这样夜阑人静时分与他会面。
「你和Sam……还好吗?」
吕秋羿总觉得他问得口气分明确信自己和王文达在交往了,登时有些不知如何回答。
「算了,不提这个。」何春冷没等吕秋羿想好标准答案,便又转问:「那你来找我什么事?」
「我……下个月会去新加坡。」
「哦?你要去看你爸、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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