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律砚勋这才露出微笑,放轻力道,按下电梯键,等候电梯到楼。
白郡尧低头笑着招「健太郎」靠近,「健太郎」这才踩踏着稳健的脚步蹭到他们两人中间,端坐着与他们一道等候电梯。
「郡尧。」仓惶的呼唤传来,躲了白郡尧两天的杨文恭的身影出现。
白郡尧与律砚勋一同转头看着杨文恭,杨文恭脸上的伤很明显,还没消肿,在见着律砚勋时,也有退缩之意。
律砚勋大脚一站,挡在白郡尧面前,才要开口,即是一声痛呼:「噢!」
律砚勋抚着被巴痛的后脑勺,回头看白郡尧,在白郡尧的眼神示下让开,「健太郎」站在两人面前,对杨文恭无声的低吼着。
「『健太郎』。」白郡尧无奈的唤着爱犬,「健太郎」与律砚勋在对杨文恭这方面倒是有志一同,都是厌恶得不得了。
「健太郎」比律砚勋听话,一听见主人的呼唤立即改了张牙舞爪的模样,摇着尾巴开心地回到白郡尧与律砚勋脚边绕。
「有事吗?」白郡尧微牵嘴角,望着一直伫在原地的杨文恭。
「我……」杨文恭看眼律砚勋。
白郡尧也顺着他的视线望向律砚勋,感觉律砚勋握着他手的力道加重,甚至想拉他离开。
「不要紧,他不会对你怎么样的。」白郡尧也不想律砚勋走开,撇开头不愿意看律砚勋得意洋洋的表情,白郡尧保持着微笑,看着杨文恭,忍不住轻叹口气。
他不敢一个人面对杨文恭,深怕自己会克制不住地责怪他,质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让大家都这么痛苦?
发觉他的呼吸有了起伏,于是他深吸口气,缓道:「你说吧。」
「我……对不起。」杨文恭痴望着白郡尧,千言万语藏在眼里,脱口而出的却只有一句「对不起」。「我……我不知道……」
「不是一句不知道就可以解决事情。」白郡尧皱眉,眼眶发热,却倔强的不肯示弱。
「郡尧,你是该怪我,那时我不知道着了什么魔,我……」
着魔?若是这两个字就能收拾一切,那白郡尧也想对杨文恭说这十年来是我着了魔才会迷恋你。
但是白郡尧知道这样对杨文恭不公平,他只是鬼迷心窍,只是一时失了心……不像他,自始自终都是有计划、有目的的接近杨文恭,然后发现得不到想要的结果后,立刻抽身而退,躲进一直在身后守候的律砚勋老早为他构筑的避风港,他知道他很不应该,但是他……他真的无意伤害颜馨仪,他只是……只是暗恋,只是希望杨文恭有一天能回过头来看他一眼……
他已经要抽身了,只是来不及说清楚,又不幸被颜馨仪目睹。
「你回去陪馨仪吧!」白郡尧满腹的怪罪终是无法化成言语,因为是他先喜欢上杨文恭,是他先心怀不轨,是他……都是他、都是他!
你去死啊!为什么你不去死!颜馨仪的话于此时飞掠过脑子,让白郡尧呼吸一窒,全身一颤,下意识地握紧律砚勋的手,期望律砚勋能够支持他。
律砚勋握了握他的手,保持沉默。
「郡尧,我真的很希望,你能忘了那天晚上的不愉快,我……」
「然后呢?」受伤最深的人不是他,而是颜馨仪,即使他不喜欢她,但是她与肚子里的孩子是无辜的,他不能粉饰太平,当做事情没有发生过。
白郡尧不愿意伤害任何人,却成了刽子手……
「馨仪那边,我会好好跟她说,等孩子生下来,我……」杨文恭眼神闪烁的说着。
「文恭,其实你并不爱我。」白郡尧打断杨文恭,感觉到这话一出口,他心中那已然砍除但根仍深植的爱苗被狠狠剜起。
「郡尧,我……」
「你只是因为我疏远你而产生错觉。」白郡尧眼前飘起一片白雾,不愿承认这个事实,却还是得承认,「也许你不相信,但是你再仔细想想就会知道,其实你爱的人还是馨仪,不是我。」
「郡尧!」
「我们还是朋友,但是我不会主动跟你联络,我很……很遗憾。」
「郡尧……」
「这样就够了。」白郡尧不想再听,「我并不怪你。」
是结束了,就这样结束,虽然很难堪,舍不得放终究得放,何况……白郡尧忍不住低头看着他与律砚勋交握的手。
何况他身边有人在等他,是的,他并不是孤单一人,他还有律砚勋跟「健太郎」,还有柴平他们,他不是一个人。
「可是……」杨文恭知道白郡尧的意思,想说些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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