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噘着嘴,一脸无奈,“话不是这样说的呀!你知道吗?我老板说如果我不能替公司争取到你的插画合约,他就要调我去松山仓库管库存,管库存哎!”光想她就头皮发麻。
“很好呀!够安静、够惬意。”他冷酷的说。
“拜托!哪里好?你知不知道那有多无聊,整天面对难看的过时绘本,跟一堆肥胖不一的老鼠作伴,天啊,光想我鸡皮疙瘩都要长满全身。”
“那你可以哀求我,说不定我会因此深受感动而改变主意。”他眸中突然进发异样光彩。
让路惟洁低头哀求他,这可是他从来没有想过的新鲜事。
思索片刻,扫他一记白眼,她冷冷的表示,“呵,笑话!我为什么要哀求你?我哀求你你就愿意改变主意了吗?”语气极度不以为然。
该死,她就是不愿低头就对了啦!孙少怀不满的瞪住她。
不甘心碰一鼻子灰,他死巴着最后的尊严,面子高傲的回答,“当然不会。”
她绷住小脸,“看吧,白费唇舌!”一口饮尽杯中的开水,“我要走了。”
砰!门关上,路惟洁走了。
他把她激走了!连挽留都来不及……
唉,除了冷漠跟争执,有没有另一种相处方式可以让他们选择?
少了那些吵死人的铃声后,屋里顿时清静不少,他拿起路惟洁方才喝过水的杯子,迷蒙的目光下隐藏着锐利,他细细端详着那杯沿的唇印,蓦然,他着了魔似的将杯子凑近唇边,就着她的唇印覆上……
到底在犹豫什么?这么多年过去了,从来没有一个女孩子像路惟洁这么清楚的停留在心里,不管他人在哪里,关于她的记忆始终存放在心底的那个角落,是他太低估了路惟洁,还是他太高估了自己?
“路惟洁,求我真有这么难吗?”
可下一秒他又用嘲笑的口吻反问自己,“孙少怀,你又到底想听她求你什么呢?”孙奶奶一手策划的整人风波过后,孙少怀重新把电话线接上,为了弥补周末短缺的睡眠,他早早上床睡觉去。
路惟洁的身影一度短暂的在他睡前的脑海里徘徊,直到困意渐渐袭来,她的身影退回到青春的十七岁……
在公园草地旁的梧桐树下,他拿着画笔帮她美术课的素描作业捉刀,至于当事人则十分惬意的抱着小说专注的啃着,没有交谈,可却有一股温馨在两人之间流动,偶尔她因为故事内容而发笑,那银铃般的嗓音敲响他心中渐渐萌芽的爱恋。
“哇,你画得好棒!”
冷不防,她突然靠近身来,一股少女体香淡淡的飘送过来,撩拨了孙少怀年轻的心。
“这一点都不难。”
“对你来说当然不难,可对我来说,搞定美术课简直比登天还难。”她一脸崇拜的看着他,彻底满足了他的虚荣心。
“你还得再等一会儿,有些地方我还要再修饰一下。”
“嗯!”她开心的坐在他身边,继续啃她的小说。
挨坐的姿态让两人的手臂紧紧贴靠在一起,孙少怀想要专心作画,可是心思却总被身旁这个十七岁少女所牵动。
随着他作画的时间拉长,等得发困的路惟洁就这样心无防备的靠在他肩上打盹,他凝望着她天使般的睡容,全然没有招架的余地,悄悄的靠近她,在咫尺的距离外挣扎犹豫……
终于,他还是情不自禁的吻了她。
贴靠在脸颊上的长长睫毛动了动,她似梦似醒,樱嫩的小唇若有似无的回应,叫他更为激动,感觉自己身体都紧绷了。
好不容易结束堪称青涩的吻,如梦初醒的她漾着两颊红彩羞怯的笑了,他没有说话,只是把她拥紧,紧得让两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青春,最是动人的甜蜜。
睡卧在双人床上的孙少怀嘴边勾起开心的弧度,在梦里重温过往的恋情。
蓦然,躁动的电话铃声大响,把他惊醒——
“喂?”嗓子是未开的低哑,他看了眼天色,晨曦从灰蒙蒙中透出光彩,是天将明未明之际。
“哥,不好了!奶奶昏倒了,你快回来——”孙少蓉惊恐中夹带哭腔的嗓音从电话那端传了过来。
他整个人像是被当头棒喝似的完全清醒过来,“怎么会突然昏倒?把刘医师找来了吗?”
“二哥刚去,哥,你快回来啦!奶奶一直喊你的名字。”她可怜兮兮的哀求。
他心情一沉,“我知道了,我马上回去。”
没有丝毫犹豫,他马上跳下床来,飞奔进浴室迅疾的完成梳洗,抓过钥匙狂奔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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