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来没有赢过,所以输了要扫地、输了要除草、输了要浇花、输了要洗碗、输了要擦玻璃、输了要抹楼梯……输了还没蛋糕可以吃。”
孟虎扫扫扫,连哼一声都懒。
“呀,是王妈妈……她坐在凉亭喝可乐……二表哥在刷鱼池耶!二表哥也输掉了。”她有点兴灾乐祸,捂住嘴笑。“你看了觉得奇怪吧?家里的少爷赌输人,一样要卷起袖子做家事。”
还有脸说别人,不知道刚才是哪个家伙穿着公主装在扫地?孟虎冷笑。
见识过大老千的古怪,他家里养出同样古怪的子子孙孙他一点也不惊讶,从小女孩精致的穿著打扮就能猜出她的身分。
孟虎畚起落叶,范家很大很大,种的树也相对很多很多,凉风一吹,叶子像雨一样哗啦啦抖下来,景色美是美,扫的人不干声连连才有鬼!
“你等一下可不可以再跟我赌一次?”
孟虎瞪她,没瞪掉她一脸殷殷期待。
“你是我第一个赢的人。”她补上。
所以,想拿他来当她培养自信心的跳板,再赢他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吗?!欠人扁的死小鬼!
“好不好?求求你。”她轻轻扯了扯他的裤管,眸光闪闪,声如蜜糖。
想求他就跪下来呀,妈的。
见鬼了……他今天一定是脑子放在家里忘了带出来,才会一而再、再而三起乩,做出他自己都无法控制的事!
孟虎盘着两条长腿,裤子上沾满草屑,手里拿着扑克牌。
对!他拗不过死小鬼软语轻声的央求,再陪她赌一次……不,第五次,前四次一路惨败,他不服输地吠着要来第五次!
结果,第五次,还是输。
坐在他对面的小鬼乐得直拍手,赢得好爽快,在赌局之中,她吱吱喳喳跟他说了很多事,牌品很不好的孟虎输到颜面神经失调,开始抽搐,青筋也一条一条浮在额际,他在咬牙,所以从头到尾没空回她半个字。
“总之,在这里,赌赢的人最大。”她终于说了结论,也代表他的耳根子终于能清净。
他听说了,范家司机赌赢有权决定今天不上工,老爷少爷小姐们出门请自备零钱坐公车;范家厨子赌赢有权停伙一天,大人小孩老公公当自强,要吃自己煮,再不然转角有家自助餐;范家帮佣赌赢有权要求付钱雇用他们的雇主老小拿着扫把带着抹布去将大宅里里外外打扫干净,然后跷起二郎腿,端杯香浓奶茶,配着手工饼干,尝尝被人服侍的感觉。
诡异的家规,呿。
瞄见她手上真的有破掉的水泡,就知道她在这里输得有多惨,难怪遇到头一个输她的人,她会乐成这副德行。
“给你,第五次输的代价。”孟虎丢给她一小罐曼秀雷敦,专擦蚊虫咬伤、一般外伤的凉软膏,他随身携带是因为他常和人打架,拿它来应急涂伤口。“擦擦你的手!”伤成这样真碍眼!
她小心翼翼转开盖子,食指沾了淡黄的软膏,擦在左手水泡上,软膏不刺激,所以她不觉得痛,抹完左手换右手,这凉凉的味道好香,她喜欢。
“谢谢你。”
他赏她白眼,不习惯被人道谢,干脆凶着脸回应:
“你赌技明明不错呀,怎么会输得变佣人?”绝不承认是他赌技差,绝不!
“我学得还不熟练。”出老千作弊没其他家人出得快,只好被人当肥羊痛宰,呜。不过她这只小肥羊找到了另一只任她宰杀的笨羊,小女生有点心虚地看他一眼,她的技巧笨拙,但他好像都没有发现……
嗯……这样一直赢他好像很不光荣,外公说“偶尔小输的作戏”也是必须学习的守则,好吧,这一次,她不作弊,不偷偷换掉自己的牌好了。
“赌就赌,还有什么东西要学?”孟虎是门外汉,不懂那么多旁门左道。她要把凉膏还他,他不收。“你比我需要啦!”
她把凉膏仔细收在莲蓬裙腰间蝴蝶结装饰的口袋里,珍惜地拍了拍。
“要学的东西好多呢。还要玩吗?”她问,希冀的眼眸根本就在说:陪我再玩一局,最后一局就好。
他能说不吗?尤其见她喜孜孜绽开笑颜,在他一点头就笑得更灿烂,他能说不吗——
“发牌啦。”
她好开心,眼儿都眯成一条缝。
孟虎是一个赌运很好的人,他拿到的牌都非常不错,前几局的输并不是他所以为的运气背,而是他遇到了小老千。
这次小老千良心发现,不使诈,孟虎赢得理所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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