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斐然,你在哪里?」她劈头就问,差点被吓死。
「我这里是国道警察局,请问你打的这支电话是什么人所拥有?」彼端传来了陌生的男音。
失去母亲那晚的记忆伴随着深刻的恐慌,刹那间如排山倒海般席卷而来,她的双腿因这短短的询问而瘫软无力,头皮发麻,全身冰寒。
并不是同名同姓,真的是斐然出意外!
「这是纪斐然的电话,我是他的妻子。」她抑制着颤抖的唇,强自镇定的回答对方,还提出疑问。「请问纪斐然人在哪里?手机为什么没在身边?」
「刚刚高速公路上发生追撞车祸,全部伤者都送往新竹医院,这手机是我们在事故现场捡到的。」
事故现场十分凌乱,警方和救护人员一到,全都以运送伤患为优先,所以因猛力撞击而散落的物品有一大堆,根本不知是谁的,警方和搜救人员会在事后帮忙捡拾,再集中起来供当事者认领,现在有莫昭吟这通电话,警方就可以标示拥有人的姓名。
「那你知不知道纪斐然伤势怎样?」莫昭吟紧握着手机追问,眼眶盛满了忧虑的泪水。
「不清楚,不过死者分别是游览车司机和货车上的两人,其余的人则是轻重伤,既然你是伤患家属,可以现在前往新竹医院照顾伤者。」
「好,谢谢。」她连忙道谢收线,刻不容缓的收拾行李,再向隔壁的张亚力筒单说明,便匆匆忙忙地赶着搭车前往医院找纪斐然。
他一定是吵架之后想下台中来找她,才会开车上高速公路的。
早知道,她多安抚他就好,不要吵架!
她好后悔,不该刁难他、不该想要勉强他改变、不该跟他吵架。
她情愿他生龙活虎的四处趴趴走,只要他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就算永远维持流浪的兴趣也没关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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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昭吟风尘仆仆的赶到了新竹医院,急诊室里,感觉像是经厉一场战争之后的零落混乱。
伤势较轻的人大都离开了,只剩下情况比较严重或是需要观察的伤者还留在医院里。
她一路祷告着,希望纪斐然的伤势不要太严重,最好她现在赶到能够扑空,因为这代表着他伤势轻,已经自行离开。
然而,她还是在服务台问到了纪斐然的名字——
「纪斐然已经转往六楼六0六病房。」
她急匆匆的搭电梯上楼,循着门号找到了纪斐然的病房,忐忑不安的推门而入。
光线不甚明亮,空调传送着冷气,整间单人病房显得十分清冷,而躺卧在病床上的男人,看起来也特别孤单寂寞。
他似乎睡得很沉,连有人进来都不知道,甚至她走近他,也没有丝毫反应。
莫昭吟悬得老高的心终于落下,可随之而来的,是强烈的心疼与不舍。
刚刚在护理站先询问过他的状况了,额角缝了八针,有脑震荡、手肘骨折,其余则是一些轻微的擦撞伤。
她弯身俯视,目光巡视他全身上下,头上的纱布、颧骨上的瘀青、手臂缠的绷带……她想摸摸他,又怕碰痛了他,柔荑伸在半空中,犹豫不决,眼泪却不受控制的率先滴落。
脸颊的湿意令纪斐然幽幽转醒,不期然见到了牵系于心的人儿,他目光陡然一亮,完全清醒。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她将一旁的椅子拉过来落坐,收起心疼的眼泪,朝他扬起一抹微笑。「心电感应啊!」
他勾起了唇瓣,懒懒的漾出笑容,横睇着她。
「最好是心电感应啦,那为什么你感应不到我对张亚力的醋劲有多大?」懒得再掩饰,他坦承不讳。
「早就跟你解释过、表明过的事,你还要拿来作文章?」她瞅他一眼,故意问:「你没事开车要去哪儿?」
「兜风啊!」他还能抬杠,遭到她的白眼才坦白讲:「……要去台中找你啦!」
「那么晚了跑来找我做啥?吵不够,要继续吵吗?还是要来监视我?」她环着胸,没好气的撇着嘴。
「要驻守领土,以免敌军入侵。」他打趣的形容,用健全的那只手握住了她的。
「要不是你这么无聊,这次的意外根本不会发生。」她忍不住怪他。「你看,全身是伤,还好不是很严重,不然你叫我怎么办?」
「不能怪我,是你最近在反常,我才会疑神疑鬼。」他捏了捏她的手心。
「当然要怪你,反常也是因为你啊!」她咕哝着,嗔瞪了他一眼,旋即笑问:「想不想知道我为什么反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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