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隐约传来走路或东西碰撞的沉闷声响,是从贴着床头的墙壁那方传过来的,噪音来自于隔壁那位已搬来半个月,每天早出晚归的住户。
自从这位邻居住进来后,搞不清究竟用了几个闹钟,每天早上六点半,每隔十分钟就会凄厉地响起。
舒大猷翻了个身,更放心地沉入梦乡。
明天的起床号,就拜托隔壁芳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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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闹钟没响,舒大猷睡到中午十二点才起床。
而错过这场会议的代价是他得立刻出国,亲自向客户解释,否则将损失千万的订单。
还有,他已承诺冷书亚,尽可能每天去看他家的猫,而他也一直期待能再见到她。本已盘算好今天早上与客户concall的会议结束后,就去冷书亚那儿,这次他要好好地将她的一举一动观察个过瘾,好满足他对她的好奇。没想到,今天竟然要赶着出国,而最快回国也得等到明天。
想到此,他懊恼地僵着一张脸,虽说是自己的错,但就是忍不住想迁怒隔壁的芳邻。
妈的!每天破坏他睡眠品质的噪音,偏偏今天不响,是故意的吗?
他烦躁地收拾几样必带用品,忽然丢开手上的衬衫。
好!既然这样,他也不客气了。
他走向书桌,打开NoteBook,开始敲打键盘。
亲爱的芳邻:
为了维持良好的和谐关系,请勿在一大早就制造出会令人烦躁一整天的噪音。谢谢!
他将短笺印出,放入信封套,夹在隔壁住户的铁门内,觉得有些消气了,这才穿好衣服,拎着简单的行李,出门,进电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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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
冷书亚经过昨日的休假日,彻底地休息后,精神饱满地出门。
“咦?这是什么?”她抽出夹在铁门上的信笺看。“唔,不太友善的语气。”她沉吟地判断。
接着直接走向隔壁的住户门口,按了门铃。
没人应门。
算了,她也用信笺回吧。
她走回屋内,随手拿张广告纸,以空白的背面龙飞凤舞的写下——
亲爱的芳邻:
你所说的噪音是指闹钟吗?但闹钟对我的重要性,就如同交响乐对你一样;既然我能以欣赏的角度去聆听,你每晚不固定时间,但至少会播放一个小时以上的交响乐,那你能不能也以同样的心态,接受我每天早上固定三次,一次才两分钟的“交响乐”?
她将广告纸对折,然后一样塞入隔壁住户的铁门上。
看看表,她惊呼:“糟了!来不及了。”急忙地走进电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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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六点,舒大猷从日本出差回来。
呼,与客户的合作关系持续不变,事情终于解决了。
他打开住处的铁门,发现了夹在铁门上的广告纸。
“这是什么?”他打开,接着火气窜升出来。
隔壁是住个天兵吗?居然将闹钟的噪音跟交响乐相比!还指责他既然晚上可以放交响乐,为何早上就不行?
“好样的。”他进屋。
忍不住又将讯息看了一遍,火气更旺了。
好,他决定了!
既然隔壁这位天兵搞不清楚音乐与噪音之间的分别,他决定要用潜移默化的方法,好好地教这位芳邻分个清楚。冷书亚将阿金从笼子里抱出来。
“阿金,梳毛喽。”她温柔地哄着舒大猷寄养的猫。
阿金一扫几日前的落魄,毛色变得蓬松光亮,像个王一般,半眯着眼,舒服地让冷书亚为它整理仪容,那等着人伺候的尊贵模样,让她觉得跟舒大猷给人的感觉有些像。
猫的纤细与敏感和舒大猷的力量与阳刚,原本很难联想在一起,但当阿金坐在台子上,等着她这个猫奴才伺候时,却教她觉得主子与宠物还真是一家人。
风钤叮当脆响。
她抬头,看见舒大猷手拎着纸袋进来。
见她在工作室,他无害地咧嘴一笑,绕过玻璃窗,在工作室门口停下。
“吃饭了没有?”他的语气恍若跟她是多年老友似的。
冷书亚看看墙上的钟,淡淡地提醒。“现在是下午三点半。吃哪一顿?”奇怪,刚刚才想到这个人,怎么马上就出现了?而且他干么这么热络?她跟他很熟吗?
舒大猷根本不在意她的冷淡,她不想睬他的神情,他记得也曾经在阿金身上发现过,这太有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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