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小琦被他突变的老K脸骇着,站定了,老实回话:“我说……有个叫齐芸芸的女人来找你,我说你晚上才会回来,她说,那她就在圣哲旅馆等你,可是你现在才回来,我不知道她是不是还等在那儿呢!这样够清楚了吗?”
鹰斯洛动也不动,低声道:“你可以出门了。”
他缓缓的背过身去,不让任何人见到他愕然的表情,更不流露激荡的心情。她来了,目的何在?来请罪,还是带来保险约要他签?
他的心无法平息,她人就在威尼斯,这简单的因素就彻底影响了他,他坚信自己并不想见到她,奇怪的是他的脚下听使唤,僵直的走出门口,吩咐了私人船夫,克制不住自己的命令:“备船,我要出门。”
“老板你想去哪里?”
“圣哲旅馆,”他很懊恼,他并不想去的,他不必自找麻烦,但他按捺不下心底蠢蠢欲动的因子,她大老远从台湾来,他若不见她,他……不甘心。
二十分钟后,鹰家私人的船停泊在圣马可广场附近。
鹰斯洛步行前住小旅馆,早晨的广场鸽子比路人还多,他弯过小路,远远的就看到旅馆外有个小人儿,形单影只的坐在椅子上,下巴搁在行李的手把上,样子很像齐芸芸……
“为什么不在旅馆里等?”他低啐,无端的愤怒起来,迈大步前进,愈是看清了,正是她,她脸色苍白,两眼空洞,像是哭过了,也像是病了!
骂人的话硬生生梗在喉头,他站定在她面前,盯着她憔悴的小脸因他的出现而露出一丝惊喜,他刚硬的心顿时被震碎……
“你终于来了,咳……”齐芸芸微微咳嗽,彻夜守在户外有点受凉,整夜没睡又等不到他,害得她一直胡思乱想,忍不住一个人流泪。
“怎么不住旅馆?”鹰斯洛在她身前蹲下,温柔的语调和骂人根本沾不上边。
“客满了。”齐芸芸苦笑。
“你不会从昨晚就坐在这里吧?”他握住她冰凉的小手,禁不住想把她的手搓热。
“没办法啊……你怎么现在才来?”她委屈的红了眼眶。
“飞机误点了,对不起……”他没理由道歉,但他道歉了,是他该死,不该让她—个人坐在这里等候。
“没关系……我好想你,为什么,你都没有打电话给我?”她一个人负荷了那么久的相思,满心苦涩,泪再也盛载不住的坠下。
“……”他编不出假话来安抚她。
“你有别人了吗?”她怯怯的问。
他用力一甩头。
“那是……你……不要我了,对不对?”她再猜。
他无言以对,她说对了……他正是那么打算。
她惶然,抽回被他握着的手。
他僵住了,紧瞅着她。
而她哭得好凄惨。“既然不要我,你也该打通电话告诉我,干么让我一直傻等下去?”齐芸芸溃不成军的流下伤心泪,倏然起身,拉着行李,头也不回的住圣马可广场走去,她现在就要回家,再也不要见到池了。
“我有那么说吗?你听到我亲口说了吗?”鹰斯洛火速追了上来,扯住她的行李,顾不得心虚。
“有,你的眼神已经说了!”她挥开他的手,继续往前定。
“你别这么不讲理!”他再度拦截她。这当口,他唯一的念头并不是跟她决裂,而是不舍见她绝望,更希望把话说清楚。
“我不讲理,我哪里不讲理了?”齐芸芸放声尖叫。
鹰斯洛也顾不得体面了。“好,你非得在大庭广众之下讨论,那就把话全说开来,我问你,你究竟几岁?”他两臂插腰杆上,炯然的直视她问。
她哑然无声,在他的目光下,她突然变成一只小老鼠……
“说啊!”他峻声下令。
她嗫嗫嚅嚅,不懂他干么临时这么问?“二……十一啦!”
“为什么要骗我?”换他咆哮了,声音震耳欲聋,吓得广场上的和平鸽乱乱飞。
“……好玩嘛!”她含糊的嚷,声势全被他盖过了,她当初的确是为了好玩,但他是何时,何地,如何知道自己上当的?
“一点都不好玩。”鹰斯洛大吼,再问:“你是齐氏保险的小东家,为何要假装是饭店服务生?”
“不就……为了见你一面,看看你还认不认得我……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她嗓门愈来愈小,心虚成胆怯了。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这个小骗子!”他吼得面色火红,路人都好奇的伫足围观。
“你就为了这个不要我了?”她弄明白自己苦苦等待三个月,音讯全无的原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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