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故事的开始通常是源自于一个灵感,这回的故事也不例外。
所不同的是,随着故事里每个桥段的发生,有时原始的灵感反而必须回过头来修正,为了不让故事的整体内容因为原始的灵感而显得突兀,随着剧情的发展不断的重新加以修饰。
到最后,原始的灵感在整个故事里反而变得不协调。
这时,执意保留或是忍痛删除成了我所必须挣扎取舍的。
站在客观的立场这个抉择并不算什么难题,甚至可以说是轻而易举。
既然原始的灵感变得不协调,那么大笔一挥砍掉就是。
真正的难题说穿了其实是源自于我的个性,因为整个故事的起源来自于原始的灵感,心里对它因而有份特殊的执着,不到最后怎么也不肯轻易割舍。
因为这份莫名的执着,白白浪费了我许多时间,最后还是没能保住原始的灵感。
这时我才终于体认到,原来我的执着从来就不是择善固执,而是优柔寡断、犹豫不决。
该怎么说呢?看来这就是我的个性了。两个西装笔挺的大人正试图抓住一个红棕色头发的小男孩,年仅九岁的小男孩拼命地挣扎。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
两个大人虽然没有放开小男孩,但看得出来,他们尽可能小心地避免伤害到池。
“我不要走!我不要回去!”
小男孩不断地哭喊,却没能摆脱大人的钳制。
“副总裁!”
冷不防的一声叫唤将陷入回忆的人拉回到现实,被称作副总裁的男人也有着一头红棕色的头发。
“什么事?”他眉头一皱。
褐发碧眼的下属恭敬地递来一只牛皮纸袋,“这是您要的资料。”
“放着吧!”
下属将纸袋搁下后便轻声离开,男人凝视纸袋片刻,终于取出袋里的资料。
映入眼帘的是张中年妇人的照片,看上去五十上下的年纪,明显是张东方脸孔。
男人的视线在触及照片的瞬间,脸上闪过一抹难以分辨的情绪。傍晚四点左右,正是幼稚园放学的时间。
幼稚园门口除了两位年轻女老师外,还有一名五十岁左右的中年妇人,她亲切地跟小朋友以及来接孩子的家长道别。
从小朋友的道别声中可以得知,妇人显然是这间幼稚园的园长。
或许因为是乡下地方的缘故,妇人跟每个家长都显得颇为熟稔。
对街的路旁停了辆黑色轿车,车里的男人将幼稚园门口的情景全看在眼里,眉心不觉蹙起。
男人身旁坐着个年近四十的中年人,虽然是黑头发黄皮肤的东方面孔,一开口却是字正腔圆的德语。
“副总裁。”
大概是过于专注对街幼稚园的动静,男人并末立即回应,迟了几秒才道:“什么事?”
“时间差不多了,如果副总裁要再待下去,或者晚上要在这里住下?”
男人回过头来,语调略显深沉,“没那个必要。”
“那是不是现在……”
“回台北。”
得到男人的指示,中年人立即吩咐前座的司机开车。
幼稚园门口的女老师从刚才就注意到对街停了辆黑色轿车,这会忍不住好奇地对妇人提起,“园长,对街那辆轿车从刚才就停在那里,是我们小朋友的家长吗?”
卢秀云回头望去,只见一辆黑色轿车正准备开定,黑色的车窗让人无从窥视到里头。
因为这样,她并无从发现车里有双深邃的眼眸正冷冽地锁住她。
“应该不是吧!”
没有多费心在开走的黑色轿车上,卢秀云重新将注意力拉回到小朋友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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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店外下着滂沱大雨,大门口前一辆黑色轿车停了下来,不等服务生来开车门,一扇后车门已被推开。
车里的中年人见男人迳自推开车门而出,虽然不清楚原由,却多少感觉得出他心情不佳。
只不过老天爷显然认为情况还不够糟,男人刚下车,就听到一道急促的煞车声传来。
周围的人尚未意识到发生什么事,地上溅起的污水已喷了男人一身。
停下机车的樊苡路来不及庆幸赶上时间,就见车旁染了头红棕色头发的男人浑身狼狈的样子。
见到他身上的西装全毁,她顿时在心里叫苦。
“对不起!你没事吧?”
岂料,抬起头来的竟是张外国脸孔,不过从他黑色的眼瞳以及亚洲人肤色来看,应该是个混血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