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害怕得不肯过去,盯着就在他身前、距离不到半条手臂的电脑椅,惊慌到不行,彷佛那是最恐怖的吃人怪兽,只要她碰到它一滴滴,就会被啃得半点不剩。
忽然,一只白手伸向她,手心朝上。
啊!他把手伸出来难不成是想向她……讨钱她猛地退后一步,频频摇头,哀声求道:「拜托啦,让我去洗,我很穷,没钱赔你的,我保证过了嘛,一定会洗得很干净、很干净的。」
没反应?牙一咬,她忍下心痛,「你要是不放心,我拿去送洗好不好?送洗费我出,不要叫我赔钱啦!」
白手似乎已经等得不耐烦,一把扯过她紧抓不放的外套,丢到一旁,「坐。」
这意思是—「我不用赔?那坐在这里要干么?我的办公桌在那里耶!」他现在是生气加上不耐烦吧,她可不想自投罗网!
白手缓慢地曲缩,眼看就要形成两颗大馒头,慌得她头点得快断掉,「好好好,我这就坐了。」这总裁大概习惯别人乖乖听话,她最好牢记着点。
她直挺挺、硬梆梆地端坐在电脑椅上,身后就是那尊大冰块,意识到那双冷眼正在自己身上扫瞄,寒意一点一滴地爬上背脊,「哈啾!」生猛带劲的喷嚏震得她全身一晃。
「咣!」一包卫生纸倏地从天而降,落到她腿上。
「谢谢。」她抽出卫生纸摀住鼻子,如释重负,「我还在担心鼻涕又要流下来呢。」他真贴心。
用力擤出一大坨鼻涕,包成水饺后,她小脚一蹭一蹬地旋转着电脑椅,直到和他面对面、脚尖对脚尖,才郑重地问:「其实你是个好人,对吗?」
冷眸掠过一抹不自在,他照旧一声不吭,视线在她脸上转了几圈,最后停在那双跳动着感动和愧疚的圆眼上,在很深、很深的眼底,有股温暖徐徐漾开。
他仍然不说话,可她话却很多,继续挑动他的不自在,「昨天帮我撑伞,今天帮我盖被子,又不要我赔那贵得吓死人的外套,还免费提供卫生纸……说起来,你不像大家说的那样冰冷无情嘛,嗯,话是少得恐怖没错,可也不算是坏人,我啊—」
她扳着手指说得不亦乐乎,直到眼前景物旋转了起来,才戛然止声,换上惊慌的喳呼,「怎么回事转我在转?完了!退烧药!谁—」停了?
身后飘来轻轻的喷气声,温暖的气息覆上耳际,她不由自主地瑟缩了下,然后明白自己刚刚做了什么傻事│电脑椅会转的嘛,她又不是不知道,还叫得凄惨落魄,同时也明白了那道气息是他在背后偷偷地取笑她。
「怎么这样!是你突然把人家转来转去的,还笑人家!」她心有不甘地扭头怒嗔,浑然不觉自己的口气多像一个撒娇的孩子,也忘了要怕他。
说句良心话,他长得挺好看的,给人的感觉是冷了点,可那淡淡的眉、细长的眼睛、淡粉色的薄唇,放在那张白晰的脸皮上,倒有几分像古画里那些吸风饮露、乘云驾雾的神仙,虽离时下审美观中帅哥的标准有点距离,却另有一番味道。
「转。」无视她忽然又变得呆茫的蠢样,冷鹰玄的单字诀重现江湖。
汪楚嫣已经学乖了,她听话地乖乖转过头,坐直身子,尽管嘴上仍嘟嘟囔囔的,「要说像神仙的话,你一定是专门给人家『厚』的雨神,老丢一个字让人家猜。」
怎么莫名其妙扯到神仙了?冷鹰玄瞪着她的后脑勺,放弃寻求解释,也放任痒了好一阵子的手摸上那丛乱草。
「哎哟!你干么啦!」感觉到发上的异样波动,她直觉地想回头,却被人拿手顶回去。
她感受到他以手指当梳子,一下一下滑过她的发间,冰凉的手指不时碰到她的头皮,正巧她有点发烧,脑袋热晕晕的,那轻轻摩挲的凉意让她舒服得软了身子,自动把长发全撩到椅背后,再瘫倒在椅背上。
冷鹰玄单手持握一把乱草,另一手则以白皙的长指轻缓梳开那丛凌乱,还青丝一片整齐柔顺。
「嗯……上面,上面一点。」她半瞇着眼,软声呢喃。
他则毫无异议地罩上她小巧的脑袋瓜子,另一手由上往下,在青丝上滑走、梳爬,似是爱极了掌心和指间的柔细触感,一遍又一遍地施以轻抚,薄唇微微上勾,眸光虽冷,却异常专注。
「不对!」她微晃脑袋抗议着,「要插进去。」
手上的动作一顿,冷鹰玄错愕不已。男人的生理本能让他想到另一件事上头去了……
她不耐烦地催促,「快点!把手指插进去!」他怎么不摸了?凉意一消,头皮更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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