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立刻开了,昀珊尴尬的站在门口,手上的托盘里放着耿新白专用的营养餐。
耿夫人讪讪的缩回手。“我先回房了,你先用餐。”
她离去匆匆,也就忽略了儿子在看到昀珊时,眼中闪烁的恶劣光芒。
“你全部听到了?”
不等昀珊摆好早餐,水蛭一般的双臂就缠到她身上,下巴也无赖的靠在她肩头,脸上笑容灿烂。
昀珊冷着脸,继续工作,无视于背后那只大无尾熊。亏他比自己高出那么多,这么赖在她身上还真是心安理得。
“少爷,用餐了。”她收起托盘等待耿新白放人。
但他不动的看看早餐,又看看她平静的表情,一丝狡诈的笑容浮现。
“我想听音乐伴奏。”
“我去放少爷的唱片。”她从容应对。以前曾有专人为他录制他的琴声,让耿家人聊以慰藉。
他笑得更狡猾了。“我要听你弹。”
她一愣,呐呐的回答,“我不会。”
“你会。”
“我没学过,当然不会。”
“我说你会你就会!”某人开始耍赖。
她终于忍不住侧脸瞪他,他脸上的微笑看起来嚣张极了,刚才的委屈和现在的火气揉合在一起,让她火大的推开他。
“好!我弹,少爷慢慢欣赏。”
她快步走到昂贵的钢琴前,原本想大力砸下去的怒气在看到精致美丽的琴键后冲淡不少,所以设想中震耳欲聋的噪音变成了小心翼翼的乱弹。
她懂那些他弹过的曲子,但不代表她就能演奏得出来,两根食指像笨拙的孩子一样胡乱按着,破碎的声音像是在提醒她和耿新白身分差别。难怪耿夫人不喜欢他们在一起,耿新白的条件配上她,连她都觉得糟蹋了。
阴郁的心情让杂乱的琴声越来越弱,在最后消失之前,耿新白修长的手从她的背后伸过来放在琴键上,一阵欢快的琴声加入了演奏,配合着她的乱敲,竟成为一曲别具风格的爵士乐。
她停下来,身后紧贴的男人却还是兴致勃勃的弹着,她索性更大力的乱敲,然而那如魔术般的十指依旧完美的跟上拍子,琴声依旧动听无比。
她恼怒的放慢速度,他亦手腕一转,曲调变得抒情柔美,合奏还是和谐美妙,或者说他配合得太高超。
她的玩心被勾起,调皮的手忽快忽慢,于是琴声也不断变化曲风,最后她忍不住笑了出来。
“真有你的,原来真有人可以化腐朽为神奇。”
耿新白理所当然的收下了这赞美。“那当然,你的少爷还有很多你想不到的绝技。”
第一次知道某人的脸皮可以如此之厚,昀珊不服气的用手按住他的手,挑衅的回头问:“这样呢?”
他瞄瞄两人叠合的手,若有所思的笑了一下,然后闪电般含住了她的耳垂。
“你……”她一羞,手的力道放松,那修长的手带着她的开始轻轻弹奏,那是他从前弹过无数次的“月光”。
曾经她在他的窗下驻足听过无数遍,月光中的王子投影在窗前,窗下是少女迷离的梦。
她闭目感受着那从他和她的手下流淌而出的美妙琴声,刚才的火气彻底熄了。
“你不是说你不喜欢我吗?”
耿新白闭目感受着怀里女子的柔软和清香,回答的声音低沉而懒懒。“谁说的?我只是说我还没喜欢上,因为我还在喜欢中。”
什么?她睁开眼,飞快的拐了他一肘子。“耍人很开心吗?”
他作势呼痛了一声,“对!很开心。”
昀珊瞪着他,然而终究是忍不住笑了出来。
“败给你了。”
注1.达摩克利斯之剑:此典故出于古希腊的一个历史故事。
西元前四世纪,西西里东部的叙拉古王迪奥尼修斯(西元前430~367)打击贵族势力,建立了雅典式的民主政权,但遭到贵族的不满和反对,致使权力虽大,但地位却不稳靠。有一次他向宠臣达摩克利斯谈了这个问题,并把宫殿交托给他,并赋予他权力实现自己的任何欲望。
这个追求虚荣、热中势利的达摩克利斯在大庆宴会时,抬头看到在自己座位上方天花板下,沉甸甸地倒悬着一把锋利长剑,剑柄只有一根马鬃系着,眼看就要掉在头上,吓得他离席而逃。这时迪奥尼修斯王便走出来说:“这把利剑就是每分钟都在威胁王上的危险象徵,至于王上的幸福和安乐,只不过是外表的现象而已。”
因此,人们用达摩克利斯之剑,比喻安逸祥和背后所存在的杀机和危险。“这样就把你收买了?顾昀珊,你不怕被人始乱终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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