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宫海翔说过的话突然闪过他的脑海。
是啊,她很坚强,坚强到连哭泣都不想让他看见,但他还是想在她哭泣的时候给她温暖的拥抱,让她依靠。
“不好意思,神父,可以请你等一下吗?”他扬手要所有的声音都暂停,虽然他听不见,却不想让任何声响盖过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封飒月一脸疑惑。
“我从小就认识你。”
“我知道。”这不是大家都知道的吗?
“我认识的封飒月是个快乐的时候会大笑,生气时会用恐怖言语拐弯抹角骂人,关心人却因为不好意思而用很多恶毒的话包装,总是想很多,很体贴人的可爱女人。
“我知道你会因为不想吓到我而不从背后叫我,绕远路从我正面出现,为了不想让我知道我不会说话而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然后躲起来暗自因心疼我而哭泣,我喜欢那么坚强的你,但是我必须说,我想要分享的不只是你的快乐,还有你的痛苦难过——因为是你、所以不管是什么样的情绪我都能接受,就像你毫无怨言的接受我的一切一样。”
他想告诉她,就像她知道他愿意为了她做任何事,他也知道她为他做的所有贴心举动。
毕竟他们是如此的为对方着想,没道理因此而将对方推拒在心门外,永远保留一块不能被对方跨入的禁地,被宗宫海翔那么一说后,他的确有些想不起来到底是为了什么让他们在原地打转。
因为互相体谅,而不敢向对方说明所筑起的围篱,现在他要打破。
他那双拉小提琴的细长手指抚上她的两颊,拭去流不停的泪珠。
“从今以后,不管是喜极而泣也好,放声大哭也没关系,我陪你。”
封飒月泣不成声.
她以为只有在背对着他哭泣的时候,才会为了下惊动他,小心不哭出声,原来喜极而泣的更高级是泣不成声。
“所以,如果你想哭的话,随时转身,我就在这里等你。”
即便他是用那气音多过于飘忽音准的声音在说话,她还是一字不漏,听得很清楚,如果不是非常努力,他根本连每个字怎么念都快忘光了。
“我不会哭。”像是要证明自己所言不假,她用力抹去泪痕。
相良陆斗觉得落寞。他以为她会懂……
“因为接下来我们要过的是快快乐乐的日子,没有哭泣的必要。”绽放出连当空微笑的太阳都比不过的笑靥,她愉快的宣布。
“并不是结婚就代表HappyEnding,离婚率持续向上攀升,屡屡刷新纪录呀。”那个超不识相的人又插嘴。
砰!
“呵呵,没事,你们继续。”封希羽掩唇娇笑。
宗宫海翔就倒在她脚边,抱着被揍痛的腹部闷哼。
呼,差点就要驾鹤西归了。
中断的婚礼继续下去。
“耶和华上帝说,那人独居不好,我要为他造一个配偶帮助他……”圣坛上的神父开始念起那一长串的证婚词。
“我本来还以为你不来了。”只知道神父在碎碎念的相良陆斗,提起刚才她迟了些出现在红毯另一端时。他有多紧张。
“我怎么知道自己今天要结婚,迟到是应该的。”没闹不来就不错了。
“我明明要海翔去叫你起床……”
“就是因为你叫他来,我才会迟到。”要是没看到他,他们就不会乱闹,也不会浪费时间。
“毕竟他是今天的总召集人,所有的事情都交给他做。”虽然他也有参与打电话通知亲友参加婚礼的行列,但聪明的话,就不该告诉她。
“我跟他还因为这件事差点大打出手。”要不是有人阻止,这里早变成漆弹射击场。
“你这么不想在今天结婚?”早料到她会不开心,但他不希望她带着一丁点不愿意的心情结婚。
她是不希望求婚的人是她自己!
“哼!”这种话她说不出口。
“现在办不也挺好的,刚好大家都在。”相良陆斗安慰道,试着让她开心点。
“有总召集人在,还怕大家不来吗?”谁知道他是怎么有办法在今天办一场完整的婚礼的?
有时候,他真的像个弥漫着谜团的人。
“也对。”大至礼堂的使用权,小至新娘耳朵上要戴什么耳环,都是宗宫海翔替他们张罗的.
“咳、咳。”有人对新人们越说越大声发出抗议。
“喂,该说我愿意了。”宗宫海翔插嘴。
“啊?”
新人们对看一眼。
相良陆斗发现神父用疑问的眼神盯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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