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只想爱你(19)

2025-03-04 评论


她很有耐心——他知道她一直是个温柔又善良的女人,只是他没想到,她还愿意把耐性放在他身上。

他的舞蹈教师才刚上第一堂课,便无意间流露孺子不可教也的无奈表情,可她整整数了两个小时的拍子,却丝毫不显疲态。

他承认,自己是故意考验她的,他故意不休息,不停下来,他想逼著她承认自己累了,承认她没法教会他跳舞,承认他是她这辈子所见过最差劲的舞伴。

可她一句批评也不说,一句怨言都没有,她只是笑著,笑得他心发慌,冷硬的心无法抗拒地融化。

“你等等,我喝杯水。”她总算停下来,为自己斟了杯水。

也该是口渴的时候了。

他干涩地瞪著她喝水,冰凉的液体流过她喉咙时,他看见那清丽的容颜线条放松了,更柔软了,似是久早逢甘霖,十分享受。

喝完水,她放下杯子,朝他送来粲粲一笑。“你累吗?”

累的人是她吧。“不累。”

“要继续吗?”

她还有力气继续吗?“随便。”

“那我们再练习一会儿,你这大忙人可是好不容易有空呢。”她俏皮地眨眨眼,回到他身前,再次摆出跳舞的姿势。“一、二、三,一、二、三……”

她又数起拍子来,他却发现自己没勇气再听。

她的嗓音哑了,沙沙地像惨遭撕裂的布料,他敢肯定,她明天睡醒,喉咙一定会发炎。

“你不要数了!”他蓦地停下笨拙的舞步。“你的嘴不酸吗?”

“不会啊。”她摇头。

说谎!他瞪著她略显僵硬的唇角。

“没关系的,我们再来,你已经进步很多了,等下我们就可以放音乐来练习了。”

“我不想跳了。”他推开她。

“为什么?”

还问?因为已经够了!因为他已经折磨得她够久了,因为他处心积虑地想伤害她,却发现自己竟也不争气地跟著痛。

他白她一眼,不解释,对自己生闷气。

“你是不是累了?”柔婉的嗓音如春泉,在他耳畔流淌。“不然我们放音乐,正式跳一次就好?”

说著,她也不管他赞不赞成,打开音响,迳自拉起他的手。

“你要是怕音乐扰乱你的话,就先别管它,听我数拍子就好,这样就不会被拉走了。”她柔声指示。“来,我们开始。”

一、二、三,一、二、三……

她又数起来,一声一声,敲在他刚硬的心版上,嘶哑的嗓音如宇宙间引力最强的黑洞,吸去他神魂。

他恍惚地望著她不停开合的唇。

那柔软的、粉嫩的樱瓣,任何男人见了,都会想好好呵护吧,只有他,无情地摧折。

他奇怪她竟不怨他,无嗔无恼,奇怪她为何愿意忍受颊肌僵硬的酸痛。

他奇怪自己,在看著她的红唇时,仍有一亲芳泽的想望……

热火,蔓延,由他幽黑的深邃的眼,烧至她狂跳的不安的心,她察觉到他的视线,无助地抬眸,两两相凝。

她在他眼里看到渴望,他在她眼里看到慌张,目光纠结,热火在彼此的肌肤放肆地烙印。

她忽地松开他的手,想退后,他却不让她逃,低下头,不由分说地吻住她。

她震慑,愣愣地由著他一手撑住自己后颈,一手揽在纤腰。

她以为他会猛烈地进攻,粗暴地掠夺,但他没有,他只是轻轻地、细致地、小心翼翼地吻著。

严格来说,那不像是个吻,他不咬不吮,也不曾尝试撬开她唇瓣,他只是用自己的唇,与她亲匿厮磨。

与其说是个吻,不如说更像是爱抚,仿彿知道她的唇很僵很酸,所以温柔地安慰她。

无声的吻,好似正说著无声的絮语,是在向她道歉吗?或者在说他舍不得?

不知怎地,殷海蔷觉得自己想哭,泪水酸酸地在眼潭里潮涌,她强忍住,气息却破碎——

这男人啊,她究竟该拿他怎么办才好?一个意外的吻,来得仓促,去得突然。

却奇特地宛如一枚生铁烙下的印记,怎么也无法从殷海蔷心版上抹灭。她不停回想,那一幕不停地重播,脸颊红了,像染上秋霜的枫叶,心在骚动,如脱缰的野马。

深夜,她靠在“月桂”餐厅窗边,痴痴地凝望天边银月,那彷徨又惆怅的神情,吸引了一屋子热烈的视线。

客人们都在问,他们平素优雅又大方的女主人怎么了?为何今夜会当众发起呆来?

男人们好嫉妒,是谁让她傻傻地坐成一尊雕像?是谁胆敢扰乱女神不该为任何人所动的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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