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哲投来一个眼神,意思很清楚:这是误会?我冤枉你?
宫蔼弘扬起下巴,不过随即意识到不能以平日模式处理,又收敛了神色。
「对,麻烦你解释一下,什么叫做我招摇?本大爷是很嚣张没错,但没有低级到随便嚼舌根这种程度。」
蔚哲反省了下,也觉得自己指控得有些过头。不过一想到昨晚韩昱行带笑的问话,他就没想要针对这点道歉。
但……他真的不擅长解释。
所以只好又沉默了。
见他这样,宫蔼弘将原本想发作的满腹怨气压制下来,他可从没这么迁就过谁喔!
「怎么样?」在心底默数了三十秒,他才出言催促:「你想好了没?」
「我……」宫蔼弘真是穷追猛打。「并不想收回自己说过的话,事实已经发生,知道的还是知道了……只要、不要再有下次就行。」
「等、等一下!」他似乎抓到蔚哲言语中的重点。「知道的还是知道……谁知道?知道什么?」
蔚哲有点不大高兴。现在的宫蔼弘令他觉得做作,他应该是个更诚实的人才对。
「我哥……表哥,已经知道那天晚上我在你家。」他稍嫌迟疑的声音缓缓道出。「你说的。」
「我说的?!」宫蔼弘真想挖挖耳朵。「有没有搞错……他是猜了,也问过我,可是我什么也没说!」
蔚哲讶然地看着他。「你……你说什么?」
宫蔼弘口气非常不好地重复昨天蔚哲离去后他和韩昱行之间的对话,然后不满地瞪着他。
「喂!你该不会是因为这样就以为是我大嘴巴吧?」
靠!居然这样给他背黑锅,看不出蔚哲的想像力这么丰富!
「可是……」韩昱行明明……是这样说的。
「他告诉你的?」
「是啊……不对吗?」
这样一回想,他也推敲不出韩昱行当时究竟有多肯定,但……宫蔼弘也不像是会为了这点小事而撒谎的人,那……为何双方各执一词?
蔚哲的脸色不自觉地掠过些许疲惫,他从来没在这种问题上伤过脑筋。
他总认为自己是无条件相信韩昱行的,从小到大一直如此。
可是此刻他为何无法理直气壮地辩到底?
「怎样?」宫蔼弘本以为他觉得理亏而感到进退不得,不过又直觉不是这么一回事。「还有什么好怀疑的。」
蔚哲抿紧唇,宫蔼弘则很受不了地吐口气——跟心灵频率不合的人谈话真的很累!
他又靠近蔚哲一步,蔚哲被迫加大仰望他的角度。
宫蔼弘严肃了起来,原本精致出众的脸庞竟然散发着奇特野性又充满威仪十足的冷艳。
他的眼睛其实不大,但瞳孔颜色很美,稍微淡了些,偏棕,可是有时蔚哲会瞥见他偶然映射的暗红色眸光。
他不喜欢遇见宫蔼弘,但是无法欺骗自己说他不好看。
蔚哲的指尖刮划过自己的掌心。
他忽然很想画他,这念头一瞬间在他脑海竟是那样强烈。
「这样误会澄清了吧?」真费工夫。「……喂?!」蔚哲在看什么?
稍稍回过神,他思索了下。「如果……如果是我误会了你,那我会跟你道歉。」
听起来有些字眼颇多余,他可不信任漫无边际的假设性跟不可靠的未来式。
「让我再重复一次你的意思,就是指事情还没完?蔚哲,你懂不懂什么叫适可而止啊?」
「对我来说还没有。」他口气很淡。「以后的事跟你没关系。」
宫蔼弘真有飙脏话的冲动。「什么叫跟我没关系……我是当事人,还没结案你叫我退场干嘛?到旁边喝茶看戏吗?」
蔚哲虽然能够理解他的比喻,却不欣赏。「那是我的问题。你已经说明了你的立场,所以……我是说,之后跟你无关是这样的意思。」
即使他不习惯解释,可为了避免恶性循环,他还是强迫自己开口。
宫蔼弘听懂了,对他开始一半同情一半佩服——同情他的语言能力比中学生还下如,佩服他这种语言程度损起人来居然能硬扳他宫大爷!
他对蔚哲摆摆手。「过去。」
蔚哲好一会儿才明白,把身旁的背包拿开,自己也略往长椅左侧挪了此一距离。
宫蔼弘坐下来。「我很少认输,但是今天真的被你打败。对你这种随随便便一句话都能讲得让人生气的本事,本大爷甘拜下风。」
那是他的错吗?「我认为,自行错误诠释者也要负上责任。」
耽美书斋推荐浏览: 权真
宫蔼弘
蔚哲
欢喜冤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