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臣服在彼此怀里,谁也不让步……
她舒服地枕着他的心跳,全身懒洋洋的,丝毫都不想移动。
听着两人的呼吸、心跳从急剧渐渐归于平静,温柔的感觉从心井中汩汩流出,她轻轻叹息。
多希望时光能永远停留在这一刻。
他仰躺着,顶上的天窗打开,点点星光在黑丝绒的夜里闪烁。
她温驯地趴在他胸前,仿佛完全顺从他,但他知道这只是假象,稍一不留神,她就会悄悄溜走,无影无踪。
一思及此,他的肌肉紧绷。克制想噑叫的冲动,他知道她与过去发生风流韵事的女人不同,精通“韵事默契”,懂得进退。
他必须用更直接清楚且文明有效的方法将她留在身边。
最后,说——
“不准再漠视我,好像跟我没什么关系的模样。不要再从我身边溜走,不论天涯海角,我都会追上去、抓到你。”
抓到我?蓝晨星浑身一僵,想跳起来发作,可是他口气里的那抹紧张透露不寻常的气息。她静止不动,仔细咀嚼他的话,品尝那话里的情绪所隐藏的真义。
不一会儿,她放松下来,下意识地叹气。
唉……这大概是这只大猩猩最接近甜言蜜语的宣告了吧!
虽然还不满意,但尚可接受。
她淡淡地在他胸前开口。“有本事就放马过来啊!大猩猩。”
微笑同时在两人唇边绽放。看着那张椅子,巩敬翔久久说不出话来。他仿佛进入自己的世界一般,旁若无人地研究椅子的每个细节,最后几乎是敬畏、欣喜地坐到躺椅上。
蓝晨星始终静默地在一旁观察。她感觉得出来这张椅子似乎对他意义重大。
从公路送她回到家时,她忽然开口问他要不要进来看那张躺椅。
巩敬翔立刻点头,跟着她进入她的城堡。
当他贪婪、谨慎地打量宽阔的家居空间时,蓝晨星焦躁不安地站在玄关,看他从容自在地在她的领土上移动。
随着他精锐的视线,她也再次审视她私密的堡垒,白色的墙和天花板,全部打通的开放空间,没有一般大型,累赘的家具,感觉就像干净、明亮的仓库。她想起雨夜的形容词。
不知道他是如何看待她的家?她试着揣摩他的心态,但他只是挑挑眉未置一词,她无从分析。
她干么这样紧张?不过是看看房子,为何她的心会怦怦直跳?她就是她,这是她的领地,她爱怎么布置是她家的事,干么在乎这只大猩猩怎么想?
可是这些安慰抚平不了她纠结的胃。她咬着唇,制止自己不要开口问。
她已经将她最隐密的部分摊在他面前,不需要再给他另一项武器来宰割自己。
参观完毕,他伫立在僵挺着肩膀的蓝晨星面前。从他踏入她家开始,她就化成一尊雕像。
处理过许多人的家,巩敬翔比任何人都明白,家是个人性格的延伸。对某些人来说,家不但是私密生活的地方,同时也是他们心房的实体化。
蓝晨星或许就是其中之一。他心想。从她紧绷的身体,他看出她的紧张与不安,也了解到让他进入她的堡垒,对她而言或许正代表她已接纳他走人她的心房。
“真像邪恶女巫的栖息处,可惜我没看到调制灵药的大釜,你藏到哪儿去了?”
他的幽默化解了她的不安。
她唇角微扬地瞪他—眼。“再要嘴皮子,就直接把你踢出去,椅子也甭看了。”
巩敬翔立刻抱住她。“不行,你答应要给我看的,不准赖皮。”
然后他贴着她不放,两人像连体婴似地走向卧室。
一看见那张躺椅,巩敬翔就呆住了。
他叹息地张开眼睛。“我找它找很久了。”
“当初老板跟我说这张椅子是手工制的,独一无二。”所以她不解他为何会说自己一直在寻找这张椅子?
“没错,独一无二。”他露出骄傲的微笑。“这张椅子是我设计的。”
蓝晨星微微惊讶地瞠眼。
他继续说:“当时我已决定要去英国,可是费用不够。我朋友想帮我,于是跟我要这张椅子当抵押品借钱给我。后来我的朋友生病住院,尽管贴着非卖品,但替他顾店的人以为那只是为了抬高价钱的噱头而已,不明就里地把椅子卖了。”
他突然噗哧一笑。“我朋友后来还捧着卖出的钱,分毫不差地来向我谢罪。那傻瓜……明明是我向他借钱,他却跟我道歉,这种家伙居然还能在社会上存活,你说奇不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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