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做什么重要的事?翻垃圾?」耿云涛愤怒的低吼,
她紧抿着唇,无言以对。
主办人见他们似乎快要吵起来,连忙向前,「耿先生,请你先别生气,骆小姐只是希望能尽快把掉了的耳环找回来罢了,只是此刻时间已晚,若是让她独自搭出租车回去,可能会有危险,所以只好通知你过来,而我们保证会继续为骆小姐找那只耳环,一找到就马上通知你。」
耿云涛剑眉紧蹙,「耳环?」朝她的双耳望去,瞧见另一只挂在她耳上的耳环,他认出了那正是他之前在英国买给她的。
骆缨别开眼,不愿与他的眼眸对上。
「你就为了一个便宜的耳环,把情况闹得这么难看?」耿云涛难以置信,不懂她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闻言,骆缨的胸口好闷,也许这对耳环对他而言只是便宜货,但对她来说却是意义非凡的无价之宝啊。
他不懂,根本不懂她的心。
见她无话可说,耿云涛以为她自己也觉得丢脸,于是便强行拉着她的手往外走去。
骆缨试着挣扎,然而手腕却被他握得更紧,隐隐作痛,但她不许自己喊出声疼。
将她带离会场后,耿云涛让她坐于驾驶座旁,然后开车离开。
车内的气氛十分沉重,令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骆缨面无表情的坐在他身旁,若是以前,能坐在他身旁,她一定很开心,但今晚的她只觉得心里好难过。
在她的身上有着垃圾臭味,十分难闻,如果可以,真不希望被他看到这样的她。
耿云涛以眼角余光看着她,见她全身湿透,身上散发着垃圾的臭味,神情哀伤,模样狼狈,心中不禁从愤怒转为疼惜。
「为什么不打电话给我,告诉我这件事?」他柔声轻问。
骆缨望着窗外逐渐变大的雨势,雨水不断落在车窗上,而她已经分不清是雨水还是眼眶里的泪水使得车外的景致看来模糊。
「说了,又能如何?」她唇边泛起苦笑。
刚才他不也说了,那只不过是个便宜的耳环?彼此的价值观不同,他又怎会了解那对耳环对她的重要性?
耿云涛剑眉蹙紧,「那你也别一个人外出,为什么不请司机载你过去,或是请女佣陪同?」
「我已经请不起司机和佣人了。」骆缨淡淡的回答。
爸爸中风倒下后,她与姊姊为了筹措庞大的医疗费,早已将家中许多东西变卖,平常用来代步的轿车,也在姊姊嫁人后卖出,作为她的生活费,而她也因为无法继续支付司机与女佣的薪资,只好请他们另寻出路。
耿云涛诧异不已,「那你不就自己一个人住在家里?」
他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她竟然自己一个人住在那幢大宅这么久了,然而她却只字未提。
骆缨抿紧唇,未答腔。
独自一人住在那栋外表看似华丽,实际上只剩空壳的豪宅里,真的好孤单、好寂寞,但她的孤寂却无法告诉住院的爸爸与新婚的姊姊,只能选择独自承受,不让他们担懮。
见她这模样,耿云涛心疼不已。她怎么这么傻?为什么什么都不说,默默承受着这一切?
无法不管她,无法不在乎她的事,他立即将车掉头,朝另一个方向驶去。
骆缨不解的看着他。为什么他要掉头?而这个方向好像是要前往他家。
耿云涛当然知道她正直瞅着他,但他什么话也没说,只是载她来到他的住处,然后下车替她打开车门,握着她的手要她下车,带她进入屋内。
骆缨心里满是困惑,不明白为什么他要带她来他家。瞧见他的大手正紧握着她的于,想起自己的双手刚才在垃圾袋里翻过,又臭又脏,连忙想挣脱。
然而耿云涛却将她的手握得更紧,怎么也不肯让她抽回。
「求求你快放手,我的手很脏……」骆缨哽咽着,小声乞求。
「我不在乎。」耿云涛头也不回地道。她的手很脏又如何?他绝不会放开她的。
骆缨愣住了,忘记挣扎,就这么任由他握着她的手步上阶梯,朝他的卧房走去。
不懂,她真的不懂他究竟在想什么,但是当她瞧见他那紧握的大手怎么也不愿放开她,心头不禁暖暖的。
耿云涛带她进入房间的浴室,再将一件浴袍挂于门后,「你先洗澡,洗完后我有话跟你说。」语毕,他便步出浴室,并替她将门关上。
看着浴室的门,骆缨的心情很复杂,不晓得该高兴还是难过。而他说有话要跟她说,究竟打算对她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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