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他幼年起,母亲就爱这样借故赖在他怀里,母亲的脾气来得快也去得快,让她赖上一会儿,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哼。”胡霓轻哼,“你呀从小就只向着你老爸。”
“霓,我还不够宠着你、顺着你吗?”胡镐怜宠的从儿子怀里拉起心爱的女子。“走吧,别打扰儿子了,他们似乎还有话要说呢。”
胡霓离去前朝儿子笑咪咪的眨了下眼。
“怎么样,当年我说的话是不是应验了?”
胡峣佯装没有听到,时允茴却好奇的问:“你妈当年说了什么话应验了?”
“没有。”
已经离开的胡霓忽然又掉头回来,兴致勃勃的开口。
“我说这小子最后会为爱而死,那时候他可是嗤之以鼻,完全不信,现在证明我说的果然没错。”
胡峣眯眸,微恼的出声,“你少啰嗦!”
“嘻,儿子在害羞了。”
“好了,你玩够了,我们走吧。”胡镐轻笑着,阖上房门,搂着她离开。
房里恢复安静后,胡峣发现时允茴看他的眸光有些许异样。
“怎么了?”
“只是想起当初的情景,那时候真的……吓坏我了。”忆起那柄七星剑穿透他的胸膛,她至今仍感到胸口隐隐抽疼着。
胡峣眸里闪动着一缕怜惜,拉她坐到他腿上。
四唇相触,千言万语,尽在唇齿相依的缠绵里。
虽然说不说那句话已并不重要,时允茴还是在喘息的空档说了——
“峣,我爱你。”
“我知道。”他再度狂热的占领她的唇……乍暖还寒的四月天,早上仍是晴空朗朗,下午天空便布满乌云,骤然降下倾盆大雨。
瞟见雨丝和冷风从敞开的窗子飘了进来,房间里一名年约九岁的女孩连忙起身,轻手轻脚的把窗子关起来。
关拢窗子后,她回头瞅向床上的女子,发现她仍在沉睡中,这才坐回书桌前,拿起适才还未看完的一本陈旧的线装手扎,继续阅读里面先人用毛笔所写下的一字一语。
……母缠绵病榻多日,余心焦不已,一早,母病情转剧,顾不得屋外雷雨大作,余匆匆出门。
熟料,未久,就闻一声惊天雷响自余头顶,余在刹那间昏厥过去。因得一梦,梦中遇见一满面虬髯之神仙,仙人问余,“为何于如此大雷雨中赶路?”余答曰:“因母重病,欲延医诊治。”
“姑念你孝心一片,本仙特赐你仙丹一颗,你且服下,回去后气灌双掌,便能为汝母治疗。切记,此法不得常用之,否则汝命恐将不久矣。”
仙人弹指之间,一颗金色药丸送入余口里,余服之,但觉满口清香。
余醒来,雷声隆隆,记起梦里之事,只当是梦,仍急去觅医。未料,大夫不肯在雷雨中出诊,余转回家中,见母病不能再拖,思及梦里之事,余姑且试之,母竟好转。
余大喜,接连数日都按此法为母治病,不久,母即痊愈。
余妻无意间将此事告予他人,不意一传十、十传百,亲友闻我之能,遂纷纷前来找余治病。余推之不得,亦忘了仙人之叮咛,遂予治疗,亦果真康复,余之名声瞬间大噪,前来求诊之人更多。
然随着所治之人愈多,余感己身之精力元气竟日渐虚弱,头发也日渐斑白。
又过数载,畲正值而立之年,满头青丝竟已如雪,气血衰竭犹若一油尽灯枯之老人,手不能抬、腿不能行,恍如等死的废人一个,再无生机。
余这时才蓦然想起,当日梦中仙人之警语,然,为时已晚。
余若死,不足为惜,唯令余忧者,走余之儿女中,竟有人继承了此异能,呜呼,此乃是祸非福。
但望我儿,记取余之教训,切莫再以此能为人治疾,而祸延己身。
墨黑的毛笔字迹至此终了,手扎上另有好几个不同的笔迹加以批注——
祖父泽钰公所言实乃不假,拥有此能,确实是祸非福,然而我们却已身不由己。贪婪蒙蔽了人性亲情,原该是至亲的亲人,竟挟持我们以攀附权贵。
我们成了金丝雀,被禁锢在笼里,替人进行一次又一次的治疗,燃烧我们的生命,来求得他们的富贵。
这是雷击导致的遗传基因突变,扯上神仙之说未免无稽,不过既然家族里有人拥有这样的特异功能,白白浪费,不善加利用,岂不是笨蛋。
不论是不是基因突变,还是神仙之赐,我都不想拥有这样的能力,如果能够有所选择,我宁愿当个普通的平凡人。
耽美书斋推荐浏览: 香弥
胡
时允茴
奇幻灵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