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泽尔快步的走出机场大厅,艾瑞克必恭必敬的尾随,“报告执董,豪华加长型礼车已经在外面待命,董事长正等着您下午回公司后进行意大利之行的工作汇报,在此之前,我建议您可以在车上好好啜饮醇酒,稍事休息。”他讨好的笑着。
豪华加长型礼车?他怎么不干脆安排警车开道算了?还建议他啜饮醇酒、稍事休息?亏他想得出来这种鸟名堂。
“谁交代你准备豪华加长型礼车的?”康泽尔凝声问。
艾瑞儿笑容僵硬,一脸的戒慎恐惧,“是、是秘书课的课长提醒我的。”
笨蛋,是需要安排座车,没人要他搞什么豪华加长型礼车,怕歹徒没有攻击目标吗?担心媒体没有跟监的对象吗?这个艾瑞克真是笨蛋一枚。
“那又是谁擅做主张叫你安排下午的汇报?”他咬牙切齿。
“我、我……”艾瑞克哑口无言。
不是谁的命令,汇报是他自己安排的。
有鉴于主子对工作效率的要求是一等一的高,他原以为这样做会获得称许,没想到今天却一整个不受用。
糟了、糟了,主子的脸黑得像包公,他心惊胆战得不知所措。
真是个没脑袋又爱擅自作主的秘书,时差和感冒已经让他头疼得快要爆裂,他就非得压榨他最后一丝精力不可吗?
“取消!”康泽尔忍无可忍的下令。
“是。”艾瑞克抖得像十二月天寒流来袭飘零的树叶,伸手欲接过主子的行李,可偏偏正在恼火的主子压根就不想理睬他的殷勤。
碰了钉子的艾瑞克只得小心翼翼的引领着主子往外走去,并拿出手机赶紧联络司机务必在最显眼、最便利的地方待命,以免又惹火主子,那他可真是吃不了兜着走喽。
待两人一走到座车旁,艾瑞克抢先一步拉开车门,伺候着康泽尔坐上豪华礼车的后座,等主子坐定,他便赶紧把车门关上。
兴许是车身太长了,还来不及完全驶离现场,人群中突然窜出一名凶恶嘴脸的人,他怀里揽着东西神色慌张的奔逃而来,由于惊慌,那人跌跌撞撞的一度碰上了康泽尔座车的后车箱,引起他的注意。
他凛冷的按下车窗开关往外看去,见到几个被撞得脚步踉跄的旅客纷纷因受惊而闪到两旁,人群中,一抹纤瘦身影被撞得摔在地上,一时间几乎无法起身。
“抢劫,那个人抢了我的包包——”痛苦微弱的求救声。
没有人伸出援手,直到看见呼救后勉强抬起的白皙脸孔,一股熟悉感瞬间被唤醒,“停车!”他及时阻止司机驶离现场,二话不说打开车门。
“执董,千万别——”艾瑞克担心主子惹事上身,正想要阻止。
不理会秘书的阻止,康泽尔快步下车,三两步已经来到她跟前。
他一把握住女孩求救的手,“站得起来吗?”
当冰凉的手被紧紧握住时,苏达娜本能的看向来人——
是他,方才被她泼了一身咖啡的男人。
“嗯,谢……”方开口,触目惊心的血丝顺着嘴角滴了出来。
他下颚一紧,眸光骤黯,“你受伤了!”
再也顾不了许多,康泽尔把手横在她腰际,将她整个从地上扶抱起身。
她是那么的纤细轻盈,单手搂着她丝毫不费吹灰之力。
她的下颚虽只受到轻微擦伤,但是血丝不断从她口中沁出,染红了她的唇、她的白皙。
“艾瑞克——”
“执董!”艾瑞克赶紧迎上前。
“马上报警,我送她到医院去。”
没等秘书应答,他已经搀搂着她打开车门,一把将她推了进去。
苏达娜托住流血淌淌的下颚,生伯弄脏了他的豪华名车,“谢谢,我——”
“闭嘴,先别说话!”康泽尔掏出手帕往她嘴侧压去,企图止血,转而吩咐司机,“马上到医院。”
她没敢再说话,接受了他强势的善意,在这时候才真正的感受到痛。
看见了她皱眉的模样,他抛下一句安抚,“忍耐一下,马上到。”
苏达娜知道他在安抚她,试着松缓自己蹙紧的眉,刻意匆略嘴里的痛楚,然而眼睛却无法一秒钟不看向眼前的男人。
他严肃得冰冷,可是。却也有叫人意外的善良温柔隐藏其中。
前往医院的路上,他们并未有任何交谈,康泽尔闭起眼睛下发一语,仿佛是拒人于千里之外,而苏达娜就这样忍着痛楚,安静的窥望着他的侧脸。
他纠皱着眉,那模样仿佛正承受着远胜于她的疼痛,终于,他忍无可忍伸手狠狠压揉自己的太阳穴,力道大得把额侧的肌肤都按出红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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