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既定的事实再没有转圜馀地的时候,我唯一能做的只是照着感觉走。当然,我还是相信均的,相信他不会主办那个「奇怪」的活动。或许阿威给的消息本身就是个错误,地址错了、时间错了、甚至错贴到网路上,我认为这不是没有可能。
万一,我是说万一,事情不幸发展到最坏的局面,那么……
应该不可能吧,我想。
这几天,日子过地异常平静,除了阿威决定下礼拜一要回学校上课以外,再没有其它大事小事。「牢笼」里依然弥漫着冷冷淡淡的气氛,我以为那天哥和妈的争执会是个战争的开始,没想到却是结束,没有后续,没有下文,我差点以为其实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切只是自己的幻觉。学校里,阿威刚开始请假那几天我会因为找不到人作伴而心慌,现在则已经习惯。和同学的交流依然若有似无、上课内容随便听一听、考试只求六十分……
太平静了!时间也流地不着痕迹,以致于我现在想要回忆前几天经历了些具体的什么,竟是没什么印象。
算了!有印象没印象都不打紧,我知道真正重要的是七月十八日,今天。
「你可以不用穿制服来的。」这是阿哲在活动中心集合看到我时说的第一句话。
在场不幸和这场苦差事扯上边的有四十几位,只有我一个人穿制服。原本寒假期间教官对服装仪容的要求就比较宽松,何况今天是假日,再加上大伙儿都是顶着爱校服务的神圣光环进学校的,自然更有理由不受约束。
因此,我的「奇装异服」招来会不少关爱的眼神并不在意料之外。不过别人看别人的,我穿我的,井水不犯河水,也就相安无事。我不会很在意别人的看法,那样活着,太累了!
「让我妈知道我是来学校,她比较不会胡思乱想。」
我这样对阿哲解释,其实这不完全是真话。事实上,在不必上课的假日还得到学校本身就是个很能胡思乱想的题材,比如说可能是犯了错被学校罚劳动服务,再深究则可以细分为是因为考试作弊、是因为和同学大打出手或者当众侮辱师长……
但阿哲很显然地没有想那么多,只是点点头,没有多问。
一个不认识的女老师到场以后,开始指挥大家逐一地完成各项工作,铺地舔、排座椅、挂彩条、绑气球……
事情虽然看起来既多且杂,但四十几双手一起来,不到两个小时就全部搞定。
女老师眼看效率奇佳,又出声吩咐拿报纸擦窗户。虽然以为已经可以休息解散的大伙儿免不了怨声四起,但不到五分钟,窗户就全部晶晶亮亮。活动中心的窗户不算多,平均下来一个人还擦不到一片。
「这么容易就让你们赚到一支嘉奖,良心不安啊!」任务全部完成的时候,女老师一边调侃,一边拿出一张背面空白的考卷,「签完名的就可以离开了。」
看表,还不到五点,比预计的结束时间早了许多。
我跟在阿哲后面签完名,正准备离开活动中心的时候,阿哲伸手拦住我。
「有事?」我露出微笑。
「你晚上有空吗?」
我应该直接答「没有」的,不过阿哲的表情有些奇怪,带些胆怯、带些迟疑、带些羞赧,看的出来把我拦住耗了他很多勇气。
心一软,我反问:「有什么事吗?」
「今天是我生日。」阿哲脸上透出一层红晕。
「喔,生日快乐。」
「你到我家来,我请你吃饭,好不好?」阿哲的脸应该更红了——应该,推测语气,因为他低下头,我看不到他的脸。
「为什么?」说不惊讶是骗人的,我跟阿哲并不熟。
「你一定要知道吗?」
我愣了一下,接着皱了眉头。
阿哲是Gay?他喜欢我?是这样才要我陪他吃一顿晚饭的吧……想「圆一个梦想」,是吗?
我对阿哲的了解不深,甚至可以说是完全没有接触。他是不是圈内人,我无法断言。不过,还有别的可能性吗?
「对不起,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终于,我狠下心拒绝,「当普通朋友就好,可不可以?」
阿哲猛地抬头,一脸错愕,双眼睁成平常的两倍大。
「你在说什么啊!你以为我是Gay喔?」
我马上就知道自己会错意了,不过我并没有愣住,很快地反应过来。
「你不给我一个解释的话,我只能这么以为啊。」我扯了个笑脸,「说吧,好端端地为什么要请我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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