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带没多久便被扯掉,接着开始有人拉我裤头的拉炼,我一咬牙,以极快的速度脱了快套,使了招「金蝉脱壳」。众人反应不及手还抓在外套上,我身子一钻,顺着下一波冲来的人潮,转眼就到了另一个角落,于是脱险。
两分钟后,我找到大门,回到楼梯间。一身狼狈。在人群里钻了好一阵子,我全身湿漉,汗水有些是自己的有些是别人的。长裤上不知何时沾到一滩滩黏稠,只要是男人都知道那腥膻的浓郁味道代表着什么。
脑袋稍微冷静一点的时候,我想到自己之所以身涉险境的原因。
均呢?
我还没有找到他。
天色完全黑了。
均的小套房这边因为是单纯的住宅区所以路上没什么人,我呆坐在路旁一个废弃的木箱上,思绪混乱,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当然不会想回去「送死」,那儿全是一个个披着人皮的发情种猪。可是我也不能就此一走了之,外套还留在楼上,而那件外套是阿哲借给我的。刚才情况危急只想着脱身,完全没有考虑到后果,现在我发现自己如果不想对阿哲吐露实情,就很难给外套的遗失一个完美的解释。
冷风吹来,我直接凉到心底。
「嗯,当然有想你啊!你什么时候回来……」
眼前走过一对依偎在一起的年轻男女,女的右手拿着手机正在跟男朋友情话绵绵,左手却搭着身旁男子的腰际,头颅也靠着别人的肩膀。
我冷笑。多么讽刺!
下一秒,我想到,是不是可以拨手机给均。
理智告诉我,不管来电铃声有多么响亮,在那种吵杂的环境下绝对都发挥不了作用的。可是有了想法以后,「试试吧,不试怎么知道」的声音在心底愈来愈响亮,终于,我摸了摸身上坐公车剩下来的零钱,决定给自己一个机会。
常常打公共电话的我知道哪里容易找到目标。迈开步伐,我往路口一间便利商店跑去。
「嘟——」声只响了两次,电话就被接起。
我有些意外,可是现在的我没时间意外,预想了电话另一头的「困境」,我扯开喉咙大喊:「均——是我——」
「我——知——道——」均以不输给我的音量吼回来,我的耳膜震的暗暗生疼,接着他格格笑了,「不玩了,伤耳朵又伤喉咙。我当然知道是你啊,没有来电号码的,只有一种可能——你打的是公共电话吧?」
竟然是普通的音量。我愣住。
仔细一听,背景不是吵死人不偿命的舞曲电音,而是舒服的钢琴。
「……喂,益凯?你有在听吗?」
「有。」我回过神,「你在哪里?」
「我?我在跟朋友吃饭啊,环河南路这边,一家叫『菊之庆』的餐厅。你呢?」
「我在你家楼下。」
「你去找我啊?」均高兴地笑了,「那就是不生气了,对吧?说实在的,最近几天你没有打电话来,我有点担心……」
我突然觉得生气。均好象什么都不知道,搞什么鬼,那是谁的小套房?
害我差点被吃掉也就算了,最可恶的是我过了好几天压抑的日子,而均却那么轻松。
「你要不要现在过来?我有预感你一定会打给我,所以我跟原先约好那个说了抱歉,自己一个人赴约。刚才还被笑呢!我跟朋友们说我有BF,只是他有事不能来,他们都不信,还一直亏我。」接着,均的语气转为腼腆,「你过来帮我『雪耻』吧,让他们知道我眼光有多好。我等你。」
「白痴啊!」我克制不住激动,吼过去,「你知不知道你这里变成怎么样了?」
「你进去了?很热闹吧!」
「哼,还很淫乱呢!」
沉默了一会儿。
「什么意思?」均的声音变了调。
「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臭皮只跟我说他要办一个舞会。」
「保险套泛滥的舞会。」我冷哼一声,「应该也有摇头丸,里面的人看起来神智都有些不清不楚。」
均吓到了,呆了半晌才呐呐地说:「怎么会这样?」
「你问我吗?」我苦笑。
「你呢?你有没有被怎么样?」均狂乱起来,分贝数增大,充满担忧。
我有些感动,柔声安抚:「我没事。」
「你没事就好。」顿了一下,「我马上过去。等我。」
「嗯。」
断线。
我紧绷的身体这才完全舒展开来。
就说了,我认识的均不可能和「轰趴」扯上关系的,他只是被陷害、被利用,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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