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点点头,哦一声。
阿富这几天已经将数学算得更加熟练,但他讨厌英文,他决定放弃英文,并且预定未来的志愿选项有采计英文一科分数的科系尽量都不填。
班上几个同学作了份协议,每天下午三点开始是运动时间,到五点吃完饭以后再继续埋头苦读。阿富理所当然在这行列里。
午餐后,阿富热得头昏脑胀,想开冷气,却被班长制止。阿富白他一眼:「又不是上课时间省什么电费啊。」
时间不过一点半,阿富这一不悦,毫无情绪念书,找「那个人」一同到楼下打球。于是从教室后方拿篮球到楼下球场。
这个时段高二和高一都仍在上课,球场上的人不多,两个人选择正对教室楼下的那个球场。
阿富的弹跳力很好,运动神经也很不错,虽然他运球的姿势不太标准,但速度却快得出奇,黑猫似地穿梭,两个人却在往来间玩得不亦乐乎。而「那个人」球技也不含糊,他拿手三分球,彷佛球能从他的臂膀间以最美丽的弧线腾空。
半小时过后,两个人挥汗已如雨,「那个人」累得坐上旁边的蓝色座椅,并抓起自己衣角来拭汗。
阿富一个人投篮感到无趣,便将双手并拢,将篮球当作排球来打。他的手臂呈平板,搭配肩与膝之间适当的移动,厚重的篮
球在天空规律地起落,相当听话。
「干嘛折磨自己的手,不会痛哪?」
「还好。」藉由手上的痛,似乎微微能忘却心底的伤。
阿富除了篮球以外,对排球也颇有涉猎。他的好弹力让他在杀球方面得心应手,国中时代亦曾经担任过举球员。
「我觉得排球是一种很怪的运动,没事拿球来砸自己的手,我打过几次都打不好就没兴趣了,而且痛死。」
「那是你不习惯好不好,习惯了就不痛啦。」阿富停下手中举球的动作。「你不会我来教你啊,连江承瀚都会了,你一定会。」
听到江承瀚三个字,他的心底微微一颤,眼神飘忽。
「干嘛这样讲人家啊。」
「你都不理他了,我怎么不能这样讲他呢?」阿富挑挑眉,语气微微讽刺。
「我没有不理他,」他将手叉在胸前,视线移开。他觉得阿富好像在责备他,那种眼神令他怔忡。「是他自己不理我的。」
阿富走到他位置旁边坐下,并踩住篮球。阿富转过头看他,他却心虚地别过头,闭口缄默。
「都毕业了,反正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也没有别人会知道。你直接跟我说,你为什么后来都不跟江承瀚讲话啊?」
「唉呀!你不会懂啦!」他显得很不耐烦。
阿富微微掠起嘴角,摇摇头象征他的莫可奈何,却又不自禁地窃喜。
「你记不记得有一次体育课,就是考带球上篮的那一次,」阿富转向他,即将公诸于世的禁忌。「你的号码在我下一号嘛,那个时候我考完就坐到江承瀚旁边,他一直不知道要不要看你上篮。就好像,好像那种被甩掉的人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一样。」
「我不知道。」
阿富正值失恋期,反正小瀚有赖升平,不吐不快的意念,如此也算扯平了。「我知道,因为他喜欢你啊。」
小瀚急急忙忙地往冲刺班方向直奔而去,冲刺班第一天上课,已过七点四十分,而冲刺班在七点半点名。他的双眼在公交车上时仍不时地瞇着,昨晚没有睡饱。
冲刺班以往从没那么宁静,到了以后,走廊上有几个同学看着贴在墙上的布告,而小瀚往教室里一看,所有人都在念书,教室的门是锁住的。想必外面走廊上这些人应都是迟到的。
熟悉的马靴声从小瀚的后方传来,转头一看,邱萱萱正叉着腰,不怀好意地看着小瀚。
小瀚往教室里头望去,讲台上站着一位年纪和萱萱相仿的女性,留着一头长发,凤眼让小瀚看了觉得不甚亲切,在薄淡的妆以及时髦的打扮下,带着些微狐媚。
「萱萱,那个女的是谁啊?班导不是妳吗?」
萱萱「嘘」一声,示意小瀚别说话。
程铭从走廊的另一端走过来,那是小瀚第一次看到程铭,秃圆的头,配上镶金边的老花眼睛,皱纹在他的脸上撕扯。程铭叫萱萱过去,两个人往大厅方向走去,交头接耳地,只见萱萱不断地向他解释,小瀚却又听不到他们在争辩什么,最后甚至显得有些气急败坏。
时间已至八点,程铭通知教室开门,走廊上几个迟到的同学纷纷进入教室。小瀚往教室最里端的A区走去,密密麻麻全是学生,排与排之间完全没有任何空隙。小瀚想,就念在这间是最便宜的冲刺班,就稍微忍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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