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进了医院,他这身伤一定会让院方去通报警察,所以他绝不能进医院。
“为什么不去医院?你一直在流血耶!”眼见梁法刚脚边已经积了一小滩血,即使明知道那些血当中应该也掺杂不少雨水,苗可恬还是觉得胆颤心惊。
“医生看到我这身伤就会去通报警察,我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我受伤了。”
“可是你的伤……”
“我的伤不要紧,我有认识的医生可以为我处理,你不必担心。”梁法刚轻描淡写,没说出自己准备去找的是无照密医。
“可是你在流血耶!”苗可恬气得差点尖叫。他到底有没有意识到自己一身是血啊?!而且他的血还在拼命往外流耶!
“只是一点点血罢了。”梁法刚完全不为所动。
“你——”苗可恬气炸了,不敢相信这个男人竟然如此不在乎自己的身体。
从第一次见面时他就是这样,即使为了救她而弄伤自己,但他却从未在意过伤势如何,第二次为她受伤时,更是以“讨厌医院”为由拒上医院。
他为什么会这么讨厌医院呢?!她气呼呼地转身离去。
见她离开,梁法刚立刻失了力气,再次颓坐在椅凳上。
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再见到她……
梁法刚环视四周,其实即使没抬头,光闻味道就知道这里是花店了,一桶桶未经处理的花儿分门别类地摆在冰箱里,地上摆满各色植物,空的花篮和包装纸全堆在一起,在在说明了这里是间花店。
她现在是在花店工作吗?
五年的时光让苗可恬改变许多,让他记忆中那个娇俏可人的小女生,变得更有女人味,也更加迷人了。
不过,几年下来她的性格似乎也有些改变,以前的她绝不会对他生气,更不会露出那种恨不得将他丢到动物园里喂老虎的表情。
但她会如此生气,也是他咎由自取,因为五年前是自己抛下了她。
不告而别是他的错,偏偏除了这个方法,梁法刚想不出任何理由可以让自己从她面前走开。所以他逃走了,像个战败的懦夫。
这些年来,他根本不敢去打听她的消息,因为逃走的自己没资格回头见她,加上梁法刚也担心,再见到她时,他一定会后悔自己所做的决定。
偏偏造化弄人,即使绕了一大圈,他们还是遇上了。
梁法刚闭上眼,虽然花店中各式香气杂陈,但他的鼻间却只盈满一抹馨香,那是属于她身上的气味,是他熟悉的、亦令他迷恋不已的香味……
自己终究没能忘怀她啊。
“把上衣脱下来。”
随着一声小小的“碰”声,跟着响起的是苗可恬不高兴的声音。
梁法刚睁开眼,她已将一小盆清水放在他脚边,然后又拿出几条毛巾预备。
“把上衣脱下来!”见他没有动作,苗可恬加重语气再说一遍。
梁法刚皱眉,他已经说了自己等会儿就走,她怎么又……
“如果你不立刻把衣服脱掉接受治疗,我就直接打电话叫警察过来!”看准了他不想闹到警局,苗可恬大声威胁道。
“你——”梁法刚一愣,没料到她竟会威胁自己。
看样子五年的时光的确能改变许多事情。
一想到这儿,梁法刚不由得有些哭笑不得。
“你到底要不要脱衣服?”苗可恬挑起一眉,得意地问道。
面对苗可恬的威胁,梁法刚再怎么不甘愿,也只得乖乖脱掉上衣了,因为受伤的关系,让他的动作变得缓慢,但随着旧伤一一曝光,苗可恬的惊呼声不断。
“我的天啊!你怎么会有这么多的伤疤?!”
所以他才不想在她面前脱衣服啊。梁法刚无力地想着。
这些年下来,出生入死的场面总是免不了的,虽然最后总能顺利脱身,但大伤小伤从没少过,即使不用苗可恬说,他也知道自己的身体伤痕累累。
苗可恬瞪大眼,不敢相信前男友的身上会有这么多伤痕,他这些年过的究竟是什么样的日子啊?!难怪他不想上医院接受治疗了。
她勉强将视线从他的旧伤疤移开,转而看向汩出鲜血的新伤。
最大的一个伤处是在他的右肩,那是一道俐落的伤口,看起来简直就像是用刀砍出来的,苗可恬不敢问,只能默默为他清洁伤口。
伤口看起来并不太深,但血液不断流出,让苗可恬看了胆颤心惊,如果是自己受了这种伤,她一定会痛得哭天喊地,但法刚却连一句话都没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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