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臻宇皱着眉从茶几上抽出面纸,拎着面纸等她领。「这样不好,手上有细菌。」
童语瞪着眼前那只修长干净的手,知道他是认真的。但就在她对他满怀感激的当下,他偏偏要提起「细菌」,未免太刹风景。
「拜托,细菌有那么可怕吗?」她接过面纸,转身往客厅跳去,以掩饰自己的尴尬。
他目光深沉地盯着她孤单的背影许久,像是下了决心般。
「为什么哭?」他醇厚低沉的声音从童语背后传来。
童语几乎忘了,表情冷淡的他有着过人的细腻心思,在他眼底,她什么都逃不过。
「喔,没什么,女人的生理期嘛,都会比较多愁善感。」她哼哼哈哈,胡乱解释着。
王臻宇淡笑,看穿她的欲盖弥彰。
「不客气。」他说。
「啊?」童语转过身呆望着他。
「我知道你的心意。」他用低沉的嗓音缓缓说着,在她的惊讶眼神中关上门,准备盥洗后下楼上班。
童语望着他紧闭的房门持续发愣。他的话让她心中顿时像有千万只蝴蝶在拍翅般骚动。
她的心意,他,真的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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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心意,她倒是懂的。
原本王臻宇下班后用过晚餐都会待在书房里看书,但现在他却连续三个晚上都拎着书来到她房里。
和她聊天?不,是纯看书。
起先,她还很高兴、很欢迎,热烈地想和他聊天培养感情。谁知,他常一问三不答,闷得她倒头就睡。
别以为这样很轻松,他根本不许她睡客厅。
三天来都是如此,她只好努力和她房里的床培养感情;每次当她因不明原因惊醒时,便会下意识的往门边望去,而他总是沉静的在那儿坐着;在那盏立灯的昏黄灯光下,穿着白衬衫、静静看着书的他的侧影,让她感到安心。
于是,她又转过身,闭上眼睛安稳地睡去。
她真的在他的陪伴下,治好了自己对卧房的无名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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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日清晨。
童语照例接过念台购买的早餐。送走念台后,她一跛一跛地穿梭在餐桌和餐具间。
铃……铃……电话铃声在安静的七楼响起。
这一头,童语从餐厅匆忙单脚跳到客厅。
那一端,王臻宇穿著灰色衬衫搭配着黑色长裤,跨着大步,边整理领带边对童语示意。「我来。」
童语见他已优稚的拿起话筒,只好安静的坐在沙发上欣赏他俊美的侧脸。
「下午我借了你芳姨的场地办场服装义卖会,你过来捧捧场吧。」电话那头是王妈妈的声音。
「您明知我不喜欢去那种场合,让臻逸陪您去吧。」王臻宇的表情很不耐。
「他还在日本,怎么陪我去?」王妈妈说。
王臻宇表情阴郁的继续听着妈妈的抱怨。「你们啊,一个是忙得十天半个月不见人影,一个是每天躲在诊所不出门,放我一个人在家里自生自灭。我自己去找个乐子也没人支持,你想我一个人出席那种社交场合,身边没半个人陪着,人家会怎么想?」
王臻宇心里很不以为然。这样的逻辑真的很奇怪,明明是在找罪受,偏要说是找乐子。
他已经懒得跟她争辩了,明知最后她一定会辩说那是当豪门贵妇的包袱,实在不值得为这种事浪费时间。
「如果我的出现对您的欢乐有所贡献的话,您知道,我是非常乐意的。」他语带讽刺的说。
「喔,那真是太好了。」她高兴的收了线。
这一端,王臻宇却寒着脸,坐在童语对面生闷气。
「怎么了?」她问。
他的表情活像刚被皇帝赐死。
「我下午要陪我妈去参加服装义卖会,向外宣扬我们家族的和乐幸福。」他不改讥嘲的语调说。
「这个任务对你真有那么……艰难?」她张大眼睛小心翼翼的望着他问。
艰难?
这个形容词根本不足以形容他对那种场合的厌烦。那群女人到最后总会变调演出一场荒腔走板的相亲大会。
他无意间抬起头,正好望进她那双好奇打探的眼睛。
忽然——
他灵机一动。
「这样吧,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她问,长而翘的睫毛俏皮的眨着。
「我需要一个女伴,免得会场里的那些夫人为我的婚事过度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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