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镇仅勃然大怒,一脚踢开她。
「滚开!你们不是很有骨气吗?现在竟有脸来求我?哼,别说明锋已经死了,就算他没死,我也不会认这个孙子的。现在,给我滚!」
他仍为独子为了一个女人与他翻脸的事气愤著。
「爸!您怎么能这么狠……」
「走吧,别逼我叫人来架你出去!」
胡保罗明白老爷子心意已决、不容更改,他上前一把拽住彭澐的手,动作粗鲁地拖著她走。
「爸--明锋到死前一直都惦著您,他没忘了您呀!您为什么不能原谅他?他不过就是爱错人了……」彭澐的声音愈来愈远。
有一瞬,霍镇仅动容,想叫她回来问个明白,但随即这个念头被怒气掩去。
那个不肖子如果惦著他,就不会两年来一句问候都没有,彭澐那女人只是找借口留下而已。
是了,一定是如此,霍镇仅固执地想著。
胡保罗由外头走进来,显然已经摆脱掉彭澐那个女人。
「人走了?」
「是的,老爷。」
胡保罗要手下将她送到北部的乡下,没有钱的她想回南部,可要一段时候了。这段期间也许老爷子会改变想法也不一定,他暗忖著。
「传令下去,全省兄弟不许收留她、帮她,要是让我知道……哼,后果自负。」他可不希望让一个贱女人来坏了他白帮的名誉。
「是的,老爷。」胡保罗应道,可心里却想著:老爷真是够狠心的了!以走私毒品、贩卖人口起家的白帮,目前正面临著解散的危机--
谁也没有想到,在南台湾呼风唤雨十余年的白帮,会因为主事者的突然重病而变调。
每个堂主都在等时机,野心大者甚至不避谈自己有意接手;较沉稳者则是静观其变。
只是……若今日主事者的安排让他们不满意或不痛快,他们会做出什么事,可难以保证。
是以,今晚的临时聚会,少了欢笑、应酬和敷衍,多了凝重、猜忌和危险。
谁也没有心思去浅尝杯子里的美酒和眼前的佳肴,因为随时都有可能出现大火拚。
全数的人都在等待电话铃声响起--
「……霍老的手术结束时间是八点半,不如各位先用餐,边吃边等吧。」
出声的是负责调派保镳事宜的阿文,他跟在霍老身边至少五年,比任何堂主还得霍老信任。
「浑帐,你算老几?霍老还没出手术室,谁有心情吃吃喝喝?」朱雀堂堂主陈鑫火重拍了下桌子说道。
「是吗?」刑翇希看也不看一眼,轻佻地转弄著手中的酒杯,似乎没将陈鑫火这个创帮大老放在眼里。「霍先生若是知道弟兄们是在哪里找到你的,恐怕不会高兴吧?」
「你!」陈鑫火瞪大眼睛,一脸的不服气。就他妈的那么刚好,他只不过去洗泰国浴,顺道调戏那里的女侍,就被他逮到了!
更气人的是,刑翇希根本不顾他的颜面,在手下和女人面前,依帮规在他大腿上纹了淫贼两字,害他成为众人的笑柄。
这笔仇,他说什么也会记在心里,有朝一日要回敬他……哼,说不定就是今晚了。
「如何?」刑翇希仍是一派悠闲,没被陈鑫火的瞪视和威吓给吓著,「还想自取其辱吗?你尽管撒泼,刑某随时奉陪。」
众人见两方冒出烟硝味,兀自埋头苦干眼前的食物,来个眼不见为净,以免惹祸上身。
谁都知道刑翇希近年来跟在霍老身边,处理帮务的能力和狠劲,不输给任何一位堂主,他那双墨黑的瞳眸充满沉著与无情,无形中予人一种深不可测的威仪。
而他的智谋和胆识很得霍老赞赏,还收养他,视他为孙子,他很有可能是下一位帮主,所以得罪他,绝对没有好处。
陈鑫火八成是眼睛长到背后去了,才会看不清事实,他们只有替陈鑫火祈祷,祈祷刑翇希心情好,否则,他少了颗头或断了一只手,没人保得了他。
铃……电话铃声终于响起--
「刑先生,医院来的电话!」阿文将电话递了过来。
在场所有的人皆屏住气息,眼角一致瞥向时钟,才八点不到--
「嗯,我知道了,我马上过去。」
刑翇希放下电话,仍维持平静的表情,很难教人猜出到底医院打来说些什么。
「刑先生,霍老他--」有人沉不住气,率先打破沉默。
「很遗憾,他死了。」
各大堂主面面相觑,而刑翇希依旧面无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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